何俪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带她回家。第二天开始继续带着她去少年宫学习,没人教她,何俪就亲自督促她训练。
何俪对林晚很严格,她总对林晚说:你没人家有天赋,你就要比别人加倍的努力。只有这样你才能跟别人拉近差距。何俪严格是有用的,一年后,那位老教练终于接受了林晚这个学生。
从此,林晚正式走上专业击剑这条道路。
而林晚也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在亚洲青少年击剑锦标赛上逆风翻盘拿下第一名。可也是这一年何俪查出胰腺癌,她和林国冬都瞒着林晚,偷偷治疗。
一年后,何俪还是没能战胜病魔,走了。
也许冥冥中有着一股力量支持着林晚,她开始崭露头角陆续从省队进入国家队,一步步走向世界大赛,走到今天。
可那个全心全意托举她梦想的人,还是走了。
眼泪不知何时流下,林晚下意识抬头擦掉泪水。
纵使只剩下她一人,她也会带着他们的期望走向最高领奖台。
片刻后,林晚收拾好,拿起背包出去。
教练吴添已经在休息室里等她,见到林晚脸色有些白,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一个星期,天天把自己搞得这么疲惫。我都跟你说过,这样对你非旦没有帮助,反而会拖垮你的身体。这不是在训练这是在透支你的身体,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林晚见他真急了,赶忙好声好气的道:“哎呀,别气别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吴添指着她的鼻子,拉着脸念叨:“你别不当一回事,你要是身体真留下什么不可挽回的后遗症,到时有人利用这点逼你退役,你想反抗都反抗不了。只能乖乖拍拍屁股走人。”
林晚抿了抿唇:“是有人拿这事说事了吗?”
吴添从旁哼了一声:“你现在知道怕了?”
林晚扯了扯嘴角:“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周青山。”
吴添下意识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放低声音道:“你这性格咋这么虎啊!先是得罪周青山拉拢的金主,后脚又不给周青山面子,你把领导都得罪光了,以后还怎么在队里混下去?”
林晚不说话,道理她都懂,但是有些底线就是碰不得。
“我也没错什么,他的那个金主对我图谋不轨,要不是因为我受伤,高低给他废了。”
吴添蹙眉:“他居然敢这么欺负你?”他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猫腻,他一直以为林晚倔脾气犯了,跟周青山杠上了。
林晚眨了眨眼,无辜点头,还贴心给他说了李耀文的事。
吴添听完,抓了把光溜溜的头顶,骂骂咧咧:“他妈的,这个蠢猪,他把我们击剑队当什么了,把我们的运动员当什么了?”
林晚赶忙拉住逐渐暴躁的吴添:“小声点,等下被他听到给你穿小鞋。”
吴添冷哼一声,不服道:“我还怕他不成?老子一辈子对国家队问心无愧,他凭什么针对我?”
林晚忍俊不禁,这老头比她还拽:“行呗,大不了最后咱俩一起被扫地出门。”
吴添见她没心没肺,忍不住侧头瞪她:“你还敢笑?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老刘,你以为你还能这么安安稳稳的训练啊。”
林晚闻言,拧着眉道:“周青山对我不爽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周青山开除不了我,给我穿小鞋就穿吧,我不怕。但是刘主任没必要为了我得罪周青山。”
吴添叹了口气道:“你还不知道老刘他那人吗?你们这些运动员都是他手心里的宝,谁为难你们,他就跟谁过不去。”
“庆幸的是,周青山知道你跟祁南骁关系不一般,不敢直接拿你跟刘主任怎么样。”顿了顿,吴添语重心长道:“但这矛盾总归是存在的,周青山那么小心眼的一个人,你还是要多注意点”
林晚走在吴添前面,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听到波澜不惊的声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话音落下的同时,林晚和吴添的手机同时响起。
周青山发的通知,明天将有地方省队前来交流,所有运动员和教练都必须到齐,人家还特意艾特林晚也要到场。
林晚回了个收到,转头开玩笑跟吴添道:“老魔头,你该不会是乌鸦嘴吧?小鞋这就来找我了。”
吴添一巴掌轻拍林晚后脑勺:“滚,你待会别坐我车。”
林晚挑眉说:“巧了,我有人接了。”
吴添:“拉倒,赶紧滚。”
林晚笑了,吴添在队里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要求又极其严格,很多运动员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见了都恨不得避着他。
只有林晚不嫌弃他,甚至每每在他要骂人之前,她还倒反天罡把吴添气得恨不得拿扫帚打她。
吴添虽然嘴上不绕人,但却是个心软的大叔,嘴上骂骂咧咧,行动上还是很贴心把林晚推到门口,远远瞧见有人来接她后,他才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