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点……理论上越晚越好吧?”诸伏景光指了指对峙的两人,无奈地笑了笑,“对于零、浅井小姐,还有水无小姐来说,时间越久越能够做好准备,甚至能刻意制造出不在场证明。”
“不过事情也不一定会有你们想象的那样……说不定,完全没有人在意朗姆是怎么死的。”浅井未来耸耸肩,对朗姆在组织的风评不抱任何信任,“这可是组织。”
安室透:“……这倒是……”
浅井未来说的没错。
如果朗姆失踪、甚至死亡已成定局,对组织的其他人来说,如何攀到朗姆这个位置才是首当其冲,没有空追究朗姆的死亡之谜。
“死人的遗产会最先被鬣狗分食。”赤井秀一老神在在地感叹着。
这一连串的事件仿佛背后有推手一样丝滑,尤其是在库拉索那一环,如果库拉索没有提前叛逃,他们绕过了库拉索直接从某种途径知道了朗姆的真面目,并且同样走到现在这步,那库拉索的处境相当危险。
毕竟她也算是朗姆的遗产之一,她知道了朗姆的太多秘密。
“那个~”江户川柯南举手,“既然朗姆不会太早暴露,暴露了产生的后续影响也没有这么大,关于朗姆想要交易而公安没同意的那个内容是什么呢?”
“那个——组织的最大的秘密。”
***
朗姆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
他们几个人对这个话题讨论了很久,完全没有思考的头绪,组织的秘密究竟涉及到什么?巨大的关系牵连?难以想象的大人物?酝酿中的能够动摇整个社会的巨大阴谋?每思考出一种可能,都让他们心惊胆战。
浅井未来:“……?”
最大的秘密?如果不是boss的所在地的话,那不就是……黑发女性卡顿了两秒,随后歪着脑袋看向江户川柯南,对方注视到一股灼热的目光,朝她露出了不明所以的表情。
“朗姆在提到组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有没有说过雪莉?”
“雪莉……?”安室透愣了一下,把雪莉和她背后的医药研究组重新对应了起来,“难道雪莉不是负责药物开发,然后开发的药物是用于组织内部的毒药么?也算是后勤的一种了。”
江户川柯南:“——APTX4836!!”
男孩忽然瞪大眼睛,听到浅井未来的提示,他才把APTX4836和朗姆口中的秘密对应起来。灰原哀一直不肯透露这个药的真相,他却对此有一些猜测,而今天,浅井未来和朗姆的态度无疑是在告诉他,他的猜测是对的。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地询问:“APTX4836……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好像是组织用来暗杀的某种毒药,琴酒和贝尔摩得都有使用过,出处来自实验室……男孩你提到这个药的原因是?”
猫眼青年往后退了两步,悄悄退出他们的视线范围,他也想起来之前和浅井未来聊天的话题,没想到那居然是朗姆口中组织最大的秘密。
也是……这个程度的话,算作是最大的秘密也不奇怪。
“那是我吃的药。”江户川柯南面色凝重地解释,“我吃下的是名为APTX4836的毒药,却因为小概率事件,变成了这个样子,灰原也是同样的。她现在针对这个情况,在制造相应的解药。”
“那么,这件事又怎么会变成朗姆口中可以交易的最大秘密呢?”安室透直觉其中不对。
“因为,柯南和灰原的小概率事件并不是偶然,而是组织、或者BOSS一直在寻求的方向。”黑发女性没有看向他们,而是移开了视线,望向正前方正面墙的书柜,神色平淡地开口,“【时光倒流】,应该是这么说吧?那不是毒药,那只是在研发中的,作为毒药使用的半成品。”
偌大的工藤宅忽然陷入死寂,安静得连电脑排风扇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安室透忽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看向说话的浅井未来,他还算熟悉的同僚在此时仿佛无比陌生,明明还是那张脸,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变化,周围的感觉一下就改变了。
看不到浅井未来的眼神,安室透僵硬地回头,把目光投向说出药名的江户川柯南。
时光倒流……?
多么可笑又异想天开的提案,如果朗姆真的说出这种事情,他多半不会相信。
可是这个话是从浅井未来口中说出,又牵扯到了变成小孩的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他们两个完全是这个提案的完美证据,证明这不是天方夜谭。
“不过说这种话很难让人相信吧?”浅井未来想了想,继续分析道,“朗姆既然有把握你们会相信,那就是他手上有一份之前的研究资料,其实如果没有柯南和灰原,这件事远没有听起来这么震撼。”
大家讷讷地点头。
确实,亲眼看到小孩一样的江户川柯南,再联想到这件事的本质,全都变得可怕了起来。
“这个东西的研究成果也只是半成品而已,朗姆能拿出来……嗯……你没有答应交易是对的,波本。这件事你最好烂在朗姆的肚子里。”
黑发女性把头转了回来,表情无比严肃:“你们以为雪莉叛逃为什么会遭到组织的大力追捕?她是这个计划的唯一负责人,她也不可能再完善这个计划,所以只要烂在肚子里,就没有人会知道,到时候把那个研究所一把火烧了,一切都结束了。”
浅井未来在说这个的时候,仿佛在诉说某种隐喻,只是在场所有人全都沉浸在天方夜谭一样的故事中,没人去反复咀嚼她的表情和语句。
好像是先知。
工藤优作远远地望过去,黑发女性纤弱的身子被其他人身影遮掉了大部分,只能透过缝隙窥见她的表情。她不像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她身上所具有的特性被掩盖得很好,只是在说这种仿佛先知一样慷慨的陈词的时候,有名的作家隐隐有突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