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安颔首道:“都好,舅父放心吧,常青做事很有分寸,也很机灵。”
侯爷爽朗大笑道:“他就是年轻些,做事毛躁,若是犯了错你尽管教训,别看我面子不敢下手。”
赵念安笑着称是。
万常青笑了半晌,无奈道:“父亲放心,儿子不会不知轻重的。”
侯夫人欣慰道:“侯爷最是知道你,虽调皮些,但做事有分寸,是个能当得起事情的好男儿。”
侯爷叹道:“如今太平盛世,咱们武将世家能立功的机会也少,都得熬着资历才能出头,你如今只是个小统领,但你放宽心些,好好办差,万事自有父亲在,等忙过这一阵子,夫人你也帮着看看,把常青的婚事也办了,先成家后立业,也是应当的。”
侯夫人笑眯眯道:“不必侯爷说,我都想着呢。”
万常青挠挠头,哈哈乐了一下,脸颊微微有些红。
万常宁看了眼万常青,默默吃了口菜。
侯爷说完瞪了万常宁一眼:“倒是你!今日国公爷夫人特意过来喝茶,你又不是大姑娘,躲在院子里不见人,半点不成体统。”
万常宁道:“又不是来见我的,来见见咱们表弟媳妇罢了。”
侯夫人骂道:“就你有嘴!国公夫人亲自过来,你却见都不见一面,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摆谱!”
万常宁挨着骂不出声,又被一通数落,好不容易挨完这顿饭,侯爷侯夫人看在赵念安面子上,勉强放过了他,叫着沈容夫妇去了茶厅再坐坐。
北远侯看着沈容与赵念安柔情蜜意的样子,心里更是着急,忍不住大骂道:“容儿,你说说那臭小子是怎么回事,是被鬼遮眼了,还是被鬼上身了?什么臭脾气,叫人家国公府追着他身后跑,给他脸了!”
侯夫人瞪他一眼道:“骂归骂,你也收着些,别把安儿吓着了。”
赵念安笑着摇了摇头。
沈容喝了口茶道:“舅父舅母,你们少骂他些,说些软话,他自然就去提亲了。”
侯夫人叹道:“怎么没说,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低声下气去求他,他偏是不点头,你说可气不可气。”
北远侯冷哼道:“依我说,直接去提亲,成亲那日绑了就是!”
侯夫人瞪眼道:“胡说八道!这多难看啊,你是想叫谁笑话?”
北远侯哼一声,呷了口茶。
赵念安忙说:“沈容,你不是说想办法吗?你想到了没有?”
北远侯与侯夫人齐齐看向沈容,连忙问道:“你有法子?”
沈容苦笑道:“也称不上什么法子,我今日试了试他,他心里也并非全然不在乎宋言。”
侯爷纳闷道:“那我就不明白了,这臭小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倒也不是难言之隐。”沈容放下茶杯道,“表兄心里委屈,你们都说他高攀,他也要面子,又日日贬低他,说他占便宜,他心里自然不好受,加之他也知道国公夫妇并非是相中他,不过是看重舅父舅母罢了,如此他心里就更难受了。”
北远侯呐呐道:“这臭小子长这么大个子,心思这么细腻?”
侯夫人叹气道:“也是怪我,他十六岁的时候,侯爷派他去边关驻守了四年,回来后本到了相看的年纪,我又正好怀了兰儿,一时间也顾不上他,拖拖拉拉就到了今日。”
北远侯忙问:“容儿,那依你看,我等该怎么劝他?”
沈容道:“容他想几个月,不必催他,多捧捧他,少说国公府的事情,由着他自己琢磨,你们硬逼着他成亲,哪怕他被迫应了,也不是一桩美事,不如缓一缓,给他点时间想清楚了。”
侯夫人愁眉苦脸道:“只是国公府那边,咱们也不能总拖着,日前忙着你的亲事,他们自然解,如今你的事情成了,国公爷又费了许多力气周旋,国公夫人若是再问起,我总不能说我家儿子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似的矫情。”
沈容噗嗤笑了一声道:“我从前住的院子本是外祖母的,比表兄那里大了两倍,舅母不如先修修院子,等宋言入了门也有地方住,也有名头拖着,舅父再寻些由头,把表兄调出皇城忙上几个月,等他回来,想通了,院子也修好了,自然水到渠成。”
侯夫人再问道:“他心里当真有宋言?”
沈容含笑点头:“当真。”
侯夫人大喜道:“修院子修院子。”
北远侯哈哈笑道:“这臭小子,真是白瞎了这大个子,跟大姑娘似的。”
沈容忙道:“捧着些,捧着些。”
北远侯连忙改口:“没错没错,捧着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