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意摇头,往前走了几步,主动走到引地身旁,牵住了她的手。
引地还是笑,嘴里不断说。
“你这孩子……”
但却没有松开她的手。
刚才还不能确定,这会儿手牵到一起后,柳枝意立马确认了引地的身份。
就是她的姥姥。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不需要刻意去分辨,只要碰一碰身体,闻一闻对方身上的味道,就能够确认。
引地摸了下她的头,又揽了下她的肩膀。
“等我把谷子收了,你就跟我回家好不好?”
看吧,就算姥姥现在身体可能出了些问题不记得她了,也不会忍心留她一个人的。
柳枝意牵着引地的手晃了晃。
“好。”
柳枝意倒是想帮忙收谷,但是镰刀一上手,她手小使不上力不说,还差点就把自己手指给割到了。
果然干农活这事还有技巧,不能乱来。
引地只能把她抱到稻田一旁的土道上,叮嘱她不要乱跑。
土道比稻田高一点,柳枝意脑袋总算是没了遮蔽物看得远了一些。
这一看就发现不远处的山和她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她小时候记得乡下山上树郁郁葱葱,要是往山里走还得拿柴刀砍掉那些长到路上的树枝和一些灌木丛。
可这会儿山上虽还有树,但树与树之间是空的,连那些稍矮的灌木丛都没有。
柳枝意:“山上怎么只有树啊?”
引地将割下来的稻谷放到一边:“树是大队的,不能砍。”
柳枝意想了想,姥姥在老家烧饭会砍柴,砍的那些柴多是那种长满刺的矮小植物,确实不是树干树枝一类的。
不过她小时候都零几年了,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了,留下来的不多,自然没多少人上山砍柴,所以山上看着植被茂密。
但是现在副本里,姥姥看着挺年轻的。
柳枝意暗暗算了算姥姥年轻时的年代,那时还是计划经济,城市和农村人流流动的少,村里的人都还没出去。
柳枝意看向有些光秃的山。
恐怕就是这样,山上的柴都被砍光了吧。
柳枝意想到自己童年时期回老家,一到晚上,那挤成一团的灌木和树木看着就和一团一团扭曲鬼影似的,十分吓人。
这样也好。
山上光秃一点,视野也广阔,晚上看起来也没那么恐怖了。
柳枝意自我安慰。
正胡思乱想着,水稻田里已经倒下了一片。
柳枝意看着堆成一团的麦穗,跑过去帮忙摊开平放。
引地:“小祖宗你轻点放,丢重了上面的谷子全抖掉了。”
柳枝意连忙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现在就晒谷吗?”
引地摇头:“先割好放到田里,晒干一点,第二天再捆了运到稻场里晒。”
原来收谷还有这么多门道啊。
柳枝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