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没出息的姿态维持到底:“你都欺负过我好多回了,为什么轮到我就不行,你是不是根本就没那么喜欢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藏着些委屈,时而还伴随着低声的吸气。
明知阮笙这番话有故作可怜的成分,沈知竹下意识绷紧的身体仍不由自主缓了下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不自觉抿紧了唇,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不用她解释,阮笙也很清楚,沈知竹只是生性冷淡,不太喜欢旁人的触碰而已。
可眼下这种时候,阮笙当然只会故作不懂,嗓声软软地道:“既然你也喜欢我的话,那为什么不可以”
说着,她贴得越来越近,唇瓣挨着沈知竹的脸蹭到耳垂处:“你放心,这次我会很小心的……”
她俨然是在指上一次,将沈知竹弄痛了的事情。
沈知竹耳根处有些发烫。
幸好这是在夜里,阮笙看不出来。
她没再出声,用沉默表达了许可。
阮笙唇角扬起弧度,沿着她的耳廓,唇瓣移向颈畔和锁骨。
相较于大多数女生而言,沈知竹的身形要挺拔舒展得多,似菡萏池中亭立的荷叶,带给人扑面而来的清凉之感。
但当微风拂过时,荷叶依旧会摆出柔软的弧度,幅度很轻地随之共舞。
阮笙只可惜没有开灯,不能欣赏到这样的景象。
她的唇更向下了些,情不自禁地感慨:“沈知竹,你好软。”
整个人就像冰块一样,看起来又冷又硬,可是舔一会儿就会化开……
“闭嘴……”沈知竹的嗓音有些沙哑,“阮笙,再乱说话就出去。”
她承认,自己是有些失态了。
只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羞耻的。
沈知竹闭上眼,如此告诉自己。
得了她一句训,阮笙嘴上老实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看来,沈知竹也并非总是云淡风轻的嘛。
这样子的她,也很可爱啊。
明知沈知竹不可能真将自己赶出去,阮笙还是见好就收,没再出声了。
卧室里只剩下衣料摩挲时的声响,以及被竭力抑制着,彼此交缠的呼吸。
阮笙就像是头一回尝到糖的小孩子,不肯罢休。
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她伏在沈知竹身前,困,但是大脑又兴奋得很。
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微光,让她看清了此时沈知竹的模样。
不同于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沈知竹白皙脸庞透着薄红,让人难以移开眼。
让人想起朝阳升起时的海面。
海洋本该是平静深邃的,但被红日的光芒所晕染,暖色从天际线渡过来,让她变得不再那般神秘莫测和令人不安。
反倒是引着人一步步向前,恨不得与她永久地沉沦于浪的起伏之中。
可惜沈知竹并没有给予阮笙这样的机会。
在察觉到她的又一次蠢蠢欲动之前,沈知竹哑着嗓音出声:“该睡觉了,阮笙。”
声音里多了几分平日没有的缱绻,语气却依旧是不容辩驳的。
阮笙真想装作没有听见。
可骨子里对沈知竹的依赖,叫她乖乖安分下来,情话却脱口而出:“沈知竹,我真的好喜欢你。”
喜欢到恨不得就这样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
“嗯。”沈知竹轻声,“我也一样……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