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认识我娘吗?”祝琼枝脸上浮起疑惑的神情。
齐总管笑道:“自然是认识的,奴才进宫之前,曾在一场打春宴中被人刁难,是你娘给奴才解的围,小姐如果不信,等祝夫人来宫里的时候,问她便知。”
祝琼枝面上微有赧然之色,“齐总管,我不该疑心你。”
齐总管笑道:“小姐,奴才的确僭越了,小姐不怪奴才,是小姐仁慈。”
祝琼枝心内更加惭愧,她扫了一眼齐总管,道:“总管,您是好心,我懂,只是如今这情景,哪怕我想走也走不了了。”
齐总管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小姐,倘若您真的能宠眷不衰,奴才也会打心眼里为您感到高兴。”
听到齐总管的话,祝琼枝心里的忧虑又浮了上来t?,便朝齐总管挥了挥手。
齐总管点了下头,默默退出寝殿。
梅年雪离开寝殿后,便到东次间,批阅奏折,看到一个劝她立男后的折子,梅年雪把折子抛在一边,随即眉头一挑,她是该立后了,可是立的不是男后,而是皇后。
次日早朝,梅年雪当着群臣的面,宣布她即将立后的事。
众人面面相觑,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不是男后,而是皇后?皇上要立一位女子为后。
一个皓首老者手握笏板上前道:“陛下,您是要立女子为后吗?”
梅年雪微微点头。
皓首老者当即跪下道:“请陛下容臣说几句,男女成婚乃是天道,您此举实在是违背天道啊!”
梅年雪轻蔑一笑,“朕就是天道本身,何来有违!罗大人,你是要干涉朕的选择吗?”
这位皓首老者,用沧桑的声音道:“陛下,臣不愿干涉陛下的选择,但陛下,您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他们又会如何看待陛下!陛下勤政爱民,若是被这种事情损了名声,老臣即便是死也不甘心哪!”
梅年雪连忙下指令,让祝雅姝扣住罗大人。
罗大人本要以头撞柱,劝陛下改变选择,却被人锁住,无法动弹,他没有放弃,仍旧高声道:“陛下,臣甘愿一死,请陛下不要阻拦臣。”
梅年雪身子微微向前倾,嘴角笑意浅淡,“罗大人,你就是死了,也无法改变朕的主意!”
罗大人鼻翼翕动,眉目间满是惊诧,半晌才道:“陛下,天下百姓一定会”
梅年雪抬手截断他的话,“罗大人,天下百姓在意的是,能否在这片土地上安养生息,而不是皇上会立谁为后,后宫之事,在百姓眼里,兴许还不如他们的庄稼重要,罗大人,你不必再说了,朕心意已决。”
另有一位臣子上前,道:“陛下,您要立哪位女子为后?”
梅年雪粲然一笑道:“文信侯府的祝小姐,祝琼枝。”
这下,不止众臣惊讶不已,祝雅姝也惊得呆了,待回过神后,她双手用力握紧,发出咯咯的声响,好你个梅年雪,我说那日你们怎么那么奇怪,原来你早就对琼枝下手了。
梅年雪望着祝雅姝,微微一笑,“祝统领,你有何异议?”
祝雅姝勉强笑道:“启禀陛下,臣没有异议。”
梅年雪笑了笑,道:“三日之后,朕会在皇宫举办大婚仪式。”
祝雅姝愣了愣,怎么会这么匆忙,这么重要的大典,三日怎么可能筹备好,祝雅姝不禁纳闷,陛下到底为什么那么心急?
但是她是皇上,祝雅姝不敢有异议,便把心头的困惑压了下去。
对于即将被立后之事,祝琼枝毫不知情,她被关在殿内,一步也不能出去,甚至没法见到梅年雪,三日之后,祝琼枝因为躺在床上始终无法入眠,便想直接闯出寝殿,去找梅年雪,然而她还没走到门前,一群宫女便推开朱门,走了进来。
祝琼枝还没看清她们手里拿的东西,就被她们用布蒙住了眼。
“你们要干嘛?”祝琼枝颤声道。
“祝小姐,您换完衣裳,就可以去见皇上了。”一个宫女粲然笑道。
这个宫女怎么笑得那么开心,祝琼枝心头有些纳闷,她道:“为什么见皇上还要换衣裳?”
宫女道:“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殿内烛火摇曳,照映出祝琼枝苍白的脸,只见她蜷缩在一角,抱住自己光裸的身躯道:“你们为什么还不帮我穿衣裳?”
殿内寂静无声,祝琼枝记得,方才有一阵脚步声走远了,难道那群宫女都走了?
祝琼枝想要把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拿下来,却被人拦住,祝琼枝有些生气,她道:“你又不帮我穿衣裳,为何不让我揭下布条?”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听到动静的祝琼枝想,她应该是去取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