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近梅年雪和孟怀丹,假装买东西,实则偷听她们两人说话,只听得孟怀丹道:“她的丧礼,你不仅不参加,还不让我参加,非要把拉我到这里找什么开黑市的人,可是你看这里的商贩都说了,他们只是在这里做生意,并不知道谁是开黑市的人。”
祝琼枝听到她们说什么丧礼,微微一怔,她们说的丧礼是谁的丧礼?莫非是她的?如果是她的丧礼,梅年雪为什么不参加?是太讨厌她了?连在丧礼上为她哭丧都不愿意?
祝琼枝心中一痛,她早该想到的,为什么还要对她抱有期待,面具下,祝琼枝眨了眨泛着泪光的眼睛,努力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流出去。
桑榆扯了扯祝琼枝的衣袖,祝琼枝咽下喉咙里的苦涩,按照桑榆之前跟她说的,走向梅年雪和孟怀丹,祝琼枝拍了一下孟怀丹,见孟怀丹回头看她,她先用手指指了指上面,再用手指指着桑榆。
孟怀丹道:“你的意思是你指的那个人,她知道开黑市的老大在哪?”
祝琼枝点了点头。
见状,桑榆心中的怀疑彻底消散,祝琼枝确实是她们香夜会的人,其实她让祝琼枝去骗人,不仅仅是为了试探她,还因为,她之前的骗术被梅年雪识破过,这一回再出手,很可能还是被识破,而让祝琼枝去骗,会更容易赢得她们的信任,毕竟人对某个方面残疾的人天然缺少防备心,哑巴骗人,比正常人骗人更容易。
桑榆装模作样地走过来,她粗着嗓子道:“小桃红,你别跟她们说这些,即便我知道,也不能说,若是让老大知道了,肯定不会饶过我。”
桑榆的这一招叫“欲拒还迎”,能让她的话可信度更高一些,她拉着祝琼枝的手往前走,还没走几步,被孟怀丹叫住。
孟怀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我娘从小就教会我一个道,这世界上没有银子办不成的事,如果办不成,那就是不够多,这一百两够吗?”
桑榆回头尴尬一笑,“实在是不好意思,老大说了,他的行踪不能让外人得知。”
孟怀丹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正要递给桑榆时,被梅年雪按住,梅年雪道:“两位如此神通广大,连黑市的老大是谁都知道,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梅年雪走上前,作势要取下祝琼枝佩戴的面具,祝琼枝伸出手格挡住梅年雪的动作,两人的目光相撞,祝琼枝当即别过头,按住面具,躲在桑榆身后。
桑榆道:“我妹妹胆子小,你别吓到她了,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法子,后会有期。”
桑榆转身就要走,孟怀丹拦在她面前,并且瞪了梅年雪一眼,“是你非要找黑市的老大,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知道他行踪的人,你又这般怀疑,梅年雪,你究竟要如何?”
梅年雪仿佛没有听到孟怀丹的话一般,她自顾自走到祝琼枝面前,问:“你是谁?”
梅年雪又一次伸出手去摘祝琼枝的面具。
祝琼枝后退几步,用手比划道:“我只是一个不能说话的人。”
桑榆怒气冲冲道:“欸,我妹妹是个哑巴,你要干什么?”t?
梅年雪回头看向桑榆,她因为着急,没有故意粗着嗓子说话,梅年雪听她的声音有些熟悉,眼疾手快地摘下她的面具,桑榆反应过来后,双手把脸捂住,不过已经晚了,梅年雪已经看到了她的相貌,“你是那个骗子?”
孟怀丹心中一震,朝梅年雪问:“你认得她?”
“是,她就是上一回在黑市骗我的人。”梅年雪道。
孟怀丹忍不住啐道:“正经行当不做,非干这种肮脏事。”
桑榆不以为然,她干这种事,听过不知多少咒骂的话,她嗤笑一声,“来黑市的哪个人是干净的?”
孟怀丹不想跟一个骗子争辩,她扯了扯梅年雪的衣袖,“咱们走罢!今日应该是找不到了。”
见梅年雪站着不动,目光紧盯着那个哑巴不放,孟怀丹道:“她绝不可能是你表妹,你清醒一点。”
“她不可能帮着骗子骗我们,更何况她已经死了。”孟怀丹补充道。
梅年雪闻言,眼皮低垂,似乎在想些什么,半晌,她道:“走罢!”
两人走了一阵,经过一个商贩时,听见一个商贩道:“真是可惜,那个绝色美人竟被一个骗子买走了。”
梅年雪停下脚步,抓住商贩的衣领问:“你说的骗子可是经常穿着麻衣,在黑市里行骗的那个人?”
商贩道:“是啊!”
孟怀丹看着梅年雪这副模样,促狭一笑:“方才咱们都听到了黑市里有人在卖绝色美人,你不为所动,只是一门心思问人黑市老大的行踪,现在怎么又关心起所谓的绝色美人了。”
梅年雪拔步往回奔,可是当她奔回方才见到那个哑巴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了。
第66章被迫当舞姬她想永远离开梅年雪,这样……
离开黑市之后,祝琼枝跟着桑榆来到一个磨坊,只见磨坊坊主穿着褐衣站到石磨前,监视毛驴拉磨,一见到有人来,那坊主转过身道:“是要买豆腐吗?”
桑榆道:“把镜朝犹在,添香夜不归。”*
坊主不动声色地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跟我来。”她把两人引到后堂,随后道:“验明正身。”
桑榆扯了一下衣裳,露出肩头的香夜花,坊主见此,点了点头,她看向祝琼枝,“你的呢?”
祝琼枝脸上有掩饰不住的难堪,她犹豫半晌,还是把衣裳扯了下来给坊主看。
坊主看清之后,道:“都是女子,还都是一个帮会的,你扭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