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死?只有温辞刚刚的心声中透露出来了他上辈子的死因,池秋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他被淹死的时候难受吗?
余裴序声音涩然道,“我,我怎么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
池秋没说话,虽然是白天,但因为阳光被厚厚的窗帘遮挡,屋内仍然有些昏暗,他从沙发旁的抽屉里取出一盒精巧的女士香烟,池秋低头,手指灵活地取出一根烟蒂呈淡蓝色的香烟。
余裴序看着池秋将香烟送入嘴中,从口袋里翻出打火机,凑过去。
“咔哒——”
幽蓝色的火焰冒出,池秋垂眸,纤长的睫毛下方洒下一片阴影,他微微俯身,就着余裴序手中的火点燃了这支香烟。
淡淡的薄荷味弥漫在空气中,池秋两指夹住烟身,轻点几下烟身,烟灰落入垃圾桶里。
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余裴序看着池秋手中忽明忽暗的一点猩红,嘴巴张了张,想问问池秋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却又不敢直接问,害怕自己偷来的这段感情就此结束。
池秋看着神情紧张的余裴序,声音平静道,“就是温辞说的话啊,你没听到吗?”
余裴序肯定能听到啊,不然怎么可能按着温辞的心声来呢,而且今天祁白什么都没干,只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按照往常余裴序的德行,才不会在意,口头上的小便宜,让对方占就占了,可让池秋疑惑的是,祁白鹤余裴序关系那么好,温辞说的话,余裴序就这么轻易相信了?
还是说余裴序也是重生的呢?可要是重生的,要是像温辞所说,余裴序上辈子被祁白杀死,那这辈子怎么还能和祁白和平相处,这正是池秋疑惑的点。
池秋看着手中的烟蒂,伸手微微用力,摁在垃圾桶内壁上,轻撵几下将香烟熄灭,之前池秋接了个会抽烟的角色,为了演好这个人物,他特意买了一包香烟,用来练习。不知道哪一次轮回的时候,他因为严重的焦虑和恐慌,只能靠抽烟来短暂麻痹自己,可后来抽烟也不管用了,再后来池秋垂眸,把玩着手上的烟盒。
“我能听到温辞说的,可,可他说的不是上辈子的事情吗?”余裴序大脑一片空白,凭着本能回答道。
话毕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池秋,生害怕池秋想起来他们之间的“情侣”关系其实只是他单方面装失忆硬抢来的。
池秋收回视线,那看来余裴序不是重生的,他突然又好奇道,“可你怎么能肯定温辞说的是真的呢?万一他的资料有误怎么办?”
他之所以相信温辞,是因为对方说的跟自己经历过的都能对得上,而且他派人调查了温辞,发现温辞的队友季源,上辈子好像早早就因为金主事件被全网黑而退圈了,听说好像还背了好大一笔违约金,也不知道之后怎么样了。
可这辈子对方还好好的活着,而且知名度比以前高了很多,嗯,还有了情投意合的爱人,说来也巧,季源的爱人竟然是祁言清,池秋想到这里一时间也有些分析不明白了,但有一些人的命运确实因为温辞而改变了,有他,也有季源。
余裴序看着池秋好像并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他大松了口气,对于池秋的新问题,余裴序回忆了下自己刚听到这话时的反应,他当时一听到温辞的那些话,怒火就止不住往上涨,他为祁白的无耻和愚弄感到愤怒,同时也为池秋的无妄之灾感到心疼还有心虚,余裴序觉得这件事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池秋也不会遭此一难。
但池秋因为这件事不要他可不行啊,他愿意用余生去弥补,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池秋,余裴序想到这里有了些底气,他轻咳两声,“我当时被那些话冲昏了头脑,而且而且我感觉,温辞他就是咋咋呼呼的,本性不坏,人其实还挺好的。”
余裴序偷偷注意着池秋的脸色,也不知道池秋信不信。他看着垃圾桶里的一点猩红,不知道池秋怎么突然会抽烟了,而且姿势异常娴熟,余裴序平时会抽烟,但烟瘾不是很大,只有压力大的时候会抽几根,可看池秋那娴熟的姿势,一看就知道对方经常抽。
想起祁白干的事情,余裴序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解释下那天晚上他的不辞而别,之后他从保镖那得知了池秋在他走后好像情绪失控了,想到这里,余裴序又觉得自己很蠢,怎么连祁白的话也会信,“在医院的那天晚上我真不是故意走的,是祁白说他知道一些”
余裴序的声音越说越低,在知道了事实之后,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当时很蠢,蠢到他都没脸解释。
池秋看了余裴序一眼,说实话,其实一开始他对祁白是有恨的,但经过了太多次的轮回,他已经麻木了,这辈子的他,在遇见温辞之前,基本上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毕竟已经清楚知道了自己的死亡日期,他也没有心情在死亡之前好好享受生活,唯一能做的只有等着自己的死期到来。
但有了温辞这个变数,他活了下来,以后的生活应该会好一点吧,池秋心想。
池秋看着余裴序眼尾耷拉下来,视线下移,池秋看着余裴序紧抿的嘴唇,突然出声道,“要接吻吗?”
余裴序:?!
本来还在自责的余裴序猛地抬起头,满脸震惊地看着池秋,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这么问,这是在考验他吗
余裴序耳根一下子爆红,他结结巴巴道,“这,这太快了吧?”
池秋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看到余裴序拒绝了之后便没有继续说话。
一旁的余裴序松了口气,看来池秋只是开玩笑而已,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遗憾,假如,他是说假如,刚刚如果他答应了,那池秋真的会那样吗?
余裴序一时间思绪纷飞,他的视线扫过池秋清冷的眉眼,落在对方的薄唇上,池秋的嘴唇无意识微张着,像淡粉色的、正在绽放的玫瑰花,余裴序喉结滚动了一下。
池秋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袋精致小巧的水果糖,这还是助理上个月来他家时带的,看了眼生产日期,确定没有过期,池秋抬眸看向余裴序,“荔枝和西瓜,要哪个口味?”
余裴序没说话,他的目光还死死锁住池秋的唇,一张一合间,贝齿中露出些许微红。
池秋没听到回答,疑惑的“嗯?”了一声。
余裴序惊醒,回想在自己刚刚的龌龊心思,眼里有慌乱一闪而过,他赶忙平复好情绪,有些不自然道,“你刚刚说什么”
“荔枝和西瓜,要哪个?”池秋也没有不耐烦,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余裴序看着池秋手中的一白一红两颗糖,“荔枝吧。”
话毕,他伸手就要拿过那颗白色的糖果,却见池秋倏地合上手,将两颗糖都握在手心,余裴序愣了下,不解地看向池秋。
池秋放下红色那颗,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两指轻轻拿起莹白色的硬块糖果,池秋抬眸觑了眼余裴序,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将糖果送入自己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