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撒站在操控台前,手撑着台面看着窗外在极速行驶下拉成几道光线的风景,一言不发。
伊斯恩局促地站在他身后,犹豫半晌,最终选择跪下,飞行器的舱室没有铺地毯,跪上去当是不适,但这对一个军雌来说,不痛不痒。
“雄主,对不起。”
伊斯恩道歉,继而垂下头。
舱室中陷入沉寂,半晌,亚撒才冷声开口:“你在为什么道歉。”
伊斯恩喉结微动,紧张吞咽:“是我识人不清,太过愚钝。”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亚撒深喘了几口气,“你没必要向我道歉,起来吧,我们好好聊聊。”
他平复了一下心绪,想在今天,将所有隐瞒的事情都告诉妻子,真正同他做交心夫妻,彼此之间再无秘密。
可伊斯恩却没有动。
亚撒放在台面上的手缓缓攥成拳,他心里有一个猜测,却不想承认那是真,他刻意模糊心头疑问,伊斯恩却是直接将事情扯了出来。
“雄主,纵然辛格骗了我,但我确实是主动去见查理阁下,并让您看见的。”
亚撒胸口沉闷,眉目冷然,他猜对了。
“为什么。”
雄虫声音漠然如冰,冻得伊斯恩心口发涨,还是继续道:“我想让您废我重立,我想…我想您觉得我不忠,心无顾虑,就能娶您心爱的虫做雌君。”
亚撒沉默地站在原地,转着腕上雌虫给他搭配的银色手环,半晌道:“辛格跟你说了什么。”
伊斯恩极少听雄虫这么没有感情的语气,他只当雄虫在恼怒自己窥探隐私,却不想雄虫心底在后悔刚才怎么没直接废了辛格。
伊斯恩语气苦涩:“他纵然居心叵测,但他给我看的东西并未作假,雄主…很抱歉,我窥探了您想隐藏的秘辛。”
“您每个月都会去心理诊疗所待上一整天,您。。。您会伤害自己。我是个不称职的雌君,我对此一无所知。我给不了您想要的,我也不是您所钟爱。还请您废我重立,我的财产都将属于您,我由衷的祝福您同米歇尔先生有幸福美满的未来。”
伊斯恩一段话说的痛苦又认真,前者对自己,后者对亚撒。两种情绪折磨的他难以喘息,他低下头去,合上眼,最后感受着与雄虫呼吸同一片空气的感觉。
片刻后,他听到一声短促的轻笑,带着些许嘲弄。
亚撒:“你知道担上出轨名头之后,你会遭遇什么吗。”
社会对雌虫要求严苛,一旦事情真的像伊斯恩所说那样发展,他会失去如今拥有的一切,甚至可能摘除翅膀流放荒星,但伊斯恩只是轻轻摇头:“那不重要。”
亚撒是真的被雌虫气笑了:“你就这么把我的未来安排好了?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伊斯恩抬起头,对上亚撒审视的眼睛。
“你觉得我有心理疾病,自虐倾向是因为什么?因为与你的不幸婚姻?”
伊斯恩抿了抿唇:“这是冕下赐婚,您纵然对我无意,也碍于身份不好拒绝。您初次见面对我动了鞭子,那是您唯一一次发泄。”
“之后。。。或许是您受到了来自我家族的压力?您变得温柔体贴,但心中却始终压抑痛苦,并将这些发泄在自己身上。若不是看到那些诊疗报告,我不知您活的如此痛苦,我感到很愧疚,对不起,雄主。不,对不起,亚撒阁下。”
伊斯恩把头埋得更低。
亚撒大致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了解,在恢复记忆前,他追求过米歇尔,应当是留下一些痕迹,被辛格拿去给伊斯恩看,让妻子觉得米歇尔才是他的真爱。并用言语引导让伊斯恩觉得他的心理问题,也是因为被迫同没有感情的虫结合,还要虚与委蛇故作宠爱导致,其实内心极其痛苦。
伊斯恩相信了,甚至为了让他名正言顺的解脱,故意与其他雄虫会面。或许是自己罕见发怒把妻子吓住,那会临时变卦,到今日才把事实说出。
归根究底是一场信息不对等的误会,亚撒隐瞒了自己的往事与顽疾,才会让雌虫误解。
但见此刻雌虫毫不犹豫要将他推给别的雌虫,甚至自顾自更换称呼的模样,亚撒又气又怒,还有些酸涩,
真正爱一个人,真的会舍得这么干脆的放手吗。倘若二人身份对调,亚撒才不管伊斯恩是不是真的有其他真爱,想离开他是不可能的事,他一定会把伊斯恩囚禁起来,用最坚固的牢笼锁住。
伊斯恩竟然不想囚禁他吗?竟然想着把他推出去吗?
真是好样的。
亚撒发出意味不明的低笑,伸手将自己腰上的皮带解下,这是用最坚韧的星兽皮制成,通体漆黑,是虫族常用惩具之一。
他将皮带对折握在手里,上前用皮带轻拍了拍伊斯恩的脸,语气轻佻随意:“我听你这意思,就是觉得我不该对自己发泄,合该鞭打你。”
“上将喜欢这样,我满足你,站起来,把裤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