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很顺利,查到了之前,许小姐在那边的所有情况。”
后面说的话,季斯晏只是静静地听着。
但眸底的瞳色,变得越发阴冷。
挂断后,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仔细地思索。
很快,便听见了大门外,有轮胎急剧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
走过去,看见程牧风尘仆仆,恭敬地递上,一份黄色密封袋。
季斯晏接过,淡淡地嗯了下。
随后抬脚,往庄园里,走了进去。
程牧抠了抠脑袋,眉宇间,聚着明显的疑惑。
照理说,查到的结果,应该让他满意才是啊。
但程牧没多想,临走前,站到对着二楼客房的方向,抬眼看了看。
房间窗帘被拉上,透过缝隙,显现出隐约的光亮。
而里面的人,此刻正专心地画画。
许岁倾背靠向床尾,坐在了地板上。
她双腿曲着,把买来的画板平放,努力地回想。
明明晚上,在车里的时候,观察得足够细致了。
甚至于,在脑海中,都已经描摹出了模样。
可是连着画了好多张,却怎么看,怎么不对。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随意踢到一旁的拖鞋边,散落着好些纸团。
许岁倾难掩失望地,叹了口气。
拿着那个黄色的密封袋,季斯晏径自上楼,去了书房。
开门的时候,目光随意地,往角落客房扫去。
地板上方,透出一层浅浅的光亮。
他眉心拧了下,今天似乎要睡得,比之前晚。
但不过几秒,便收回了视线。
坐到黑色椅子上,季斯晏先拿起银质的打火机,点燃指间夹着的雪茄。
借着缭绕的烟雾,才慢条斯理地,把密封袋子拆开。
掉落出来的,是一张张照片,和所有相关的档案。
半年前,许岁倾还留着齐肩的短发。
刘海的遮盖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和唇角扬起的笑,越发动人。
普普通通的出身,因为意外,变得说不了话。
但档案上需要填写的原因,被留着空白。
程牧查来的资料,看上去,一切都很完美。
只是……
太完美的东西,从来都不存在。
季斯晏凝滞着照片里,干净纯真的脸,眼角弯弯。
半晌,从鼻间溢出一声,琢磨不透的轻笑。
正要起身出去的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来自港城。
算着时差,那边应该刚过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