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屿微蹙眉头,对于自己的奇葩遭遇难以启齿,只好沉默地站着。
一旁的小警察找了个办案需要的借口将发生在何斯屿身上的笑话含糊过去,张婶恍然大悟地“哦”了声。
何斯屿低声说了声谢谢。
要不是有这个小警察跟着,他肯定又会被当成小偷——偷手推车的小偷。
与警察道别之后,他带着一身戾气杀回花店。
头顶上的风铃还在“叮当”作响,他背对着阳光,半响才像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冰雕,终于活了过来似是,从鼻腔中轻轻发出一个“哼”声,紧接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姜早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人不像是又来偷花的,而是冲她来的。
她连忙后退,“你想干嘛?”
说完,她立刻扭头想向楼上的京音求救,扭头的动作被迫中断,何斯屿一个健步冲到她面前眼疾手快地单手捂住她的嘴。
捂嘴……他的手里肯定有□□,想把我迷晕然后——
或者是他那只背在身后的手里有凶器,想要当场了断我!
种种可能性一个个往外蹦,姜早屏住呼吸,双腿不停地往后寻,却一直够不到身后的台阶。
死一般的寂静,每一秒都是折磨。
何斯屿眉头紧锁,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早的脸看,她的脸由白变红,瞪得比葡萄还大的双眼干涩地流出泪来。
他垂眸,扫了眼露在外面的鼻孔,死鱼一般的脸一抽,“憋死了,别赖我身上。”
“……”姜早愣住,三秒后才微微地吸气、呼气。
温热的呼气好似一只调皮的猫,正一点点的舔着何斯屿的小手指,他一怔,迅速抽回手,放下时还嫌弃往衣服上擦了擦,好像上面真的有小猫的口水一样。
“道歉。”
“什么?”姜早刚如获重生,大脑一时当机理解不了对方的话,“道什么歉?”
何斯屿顿了几秒,姜早在这丁点时间里摆出主人姿态,她昂首挺胸,刚想逐客面前的冰人再次动了动,他从身后拿出一张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纸张并塞进她的怀里。
姜早摊开看了看,“大半夜的,你闯进我的店里还偷偷拿着我的花,你不是偷花贼是什么?”
“是童话故事里的花仙子吗?”
“……”他睨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就拽着她的手臂。
片刻后,她就被甩出门外。
姜早一阵踉跄,最终还是站不稳地摔倒在地,单手重重地压在一片小石头上,手心被刮出一点点红色,她倒吸了口气,抬头瞪着居高临下地冷漠男人,气道:“你干什么!”
何斯屿理好卫衣帽,手插着兜,微收的下巴带着阴戾,“丢垃圾。”
“你——”她站起来,“你说谁是垃圾!嘴那么欠儿,人还粗鲁也不知道那些富婆看上你什么!”
闻言,何斯屿半眯的眼渐渐泛越出一阵杀气,姜早怩怩后退,他手动灭了烟,向前走了几步。
“我不是鸭子。”
“还有,你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