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江:“只要他们没提,就当做没听见。”
“那怎么行?肯定听见了吧……”裴停哼哼唧唧的说:“以后我再也不哼哼了。”
沈寒江被他这幅可爱的小模样逗笑了:“放心,他们每天睡得可死了,听不见,是二弟他们太大声了。”
裴停从枕头底下偷偷露出来一只眼睛看着沈寒江:“真的?”
沈寒江:“也许吧。”
裴停气鼓鼓的,自欺欺人的扯着沈寒江的胳膊说:“不许说也许吧,不许说。”
“等酒厂赚了钱,咱们把房子重新修一下,而且三弟以后去了县城,空出来一个房间,正好用这个空出来的房间跟他们隔开,隔着一个房间,这下应当听不见了。”
裴停听他这样说,这才松了口气,虽然沈寒江是真的很喜欢画饼,但是每次画的什么样的饼,以后真给他吃什么样的饼。这一点就很让人安心。
不过他们家这屋子已经很大了,村里许多人家爹娘孩子们都住一个屋,有许多成了亲也得跟爹娘睡一张炕上,裴停成亲前没想那么多,现在仔细一想,他们是怎么过的?
可别人家都过得好好地,是不是自己要求的太多了?
他要是出去跟其他哥儿说,其他哥儿还要说他呢,族长家有五间房,几个兄弟一人一间,跟爹娘不用住在一个屋里,家里还有长工帮忙做工,放在别人家做梦都得乐醒了,哪里像他这样,还要求族长给重新盖屋子。
他纠结半天,跟沈寒江说:“也不用重新盖屋子了,这样也挺好的。”
沈寒江意外的看着他:“原来你也喜欢被别人听见?”
“我说的不是这个!”裴停差点炸毛了,但是仔细一琢磨他的话,“也?你喜欢被谁听见?”
沈寒江捏了一把他的小脸:“被你听见,看见。”
裴停又钻进小被子里,用枕头把脑袋蒙住了。
以前他们两个用荞麦枕头,林娟儿给他们的枕头里放了不少荞麦,枕头又大又沉,要是裴停这样盖住脑袋非得压得脸疼,沈寒江习惯用羽毛的枕头,冬天家里杀鸭杀鹅的时候,他就把那些羽毛都给留下来,让裴停帮忙缝了两个枕头。
现在这枕头松软的很,裴停还是喜欢之前的荞麦枕头,但是会把这个羽毛的枕头抱着,平日里害羞了不敢看沈寒江了,就把枕头盖在自己的脸上。
沈寒江心说当初还不如就做一个,现在倒好,有了这个枕头,在床上“见”裴停的次数都减少了。
……
二弟的夫郎成婚第二天就欢欢喜喜的拉着裴停说热乎话,比跟他夫君在一起时候还要亲近许多。
俩人总是黏糊到一处去,干活在一起干,说话一起,没事就说些笑话咯咯咯的笑。
二弟夫郎说:“村里不少哥儿女郎们都想着做你弟媳呢,没想到被我给抢到了。”
一旁的沈寒江和沈二弟听到他这样说都警惕了起来。
“坏了,冲我嫂子来了。”
“冲我媳妇来了?”
过了春种,全村人就一起忙活盖酒厂的事了,看着酒厂一点点的盖起来,大家心里也有了希望,就等着酿了酒赚钱。
沈寒江把全村人都召集到祠堂:“我要通知意见关于酒厂的事。酒厂的账房由我的夫郎裴停担任。”
全村人一听这话都愣住了:“他一个哥儿,哪里能让他做账房?”
“你们先别急着反驳。”沈寒江拿出林梦才写给裴停的信,“裴停是被养父母偷走调换的,不对,他们不该被称为养父母,是人贩子,偷走了别人家的孩子,那两个人贩子已经死了,人死债消,以后裴停跟裴家没有任何关系。”
沈寒江将那封信递下去给众人传阅,不是每个人都识字,大家伙儿围在一起让人森*晚*整*念,“不能吧,这天底下还有这样荒唐的事?”
“仅凭一封信,也不能断定裴停就不是裴家人吧。”
沈寒江又拿出来了那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铺子房契,“这是林梦才拿来的,裴停亲生爹娘的遗产,若不是真的,谁会把这么大一间铺子白送给他?”
大家又看了铺子的房契,那铺子位置好,在县城里也有一定的名气,就算沈寒江想买一间铺子骗他们,也买不下来这么大一间铺子。
裴家人也太不要脸了,族长竟然这么大气,那两口子死了就算了,应该把裴家人赶出去才对。
不过说了这么多,有人想起来了沈寒江最初让裴停当账房的事情了,把话题拉了回来。
沈寒江问他们:“你们每个入伙的人,我都给安排了工作,入伙的钱越多,我给安排的职位越高,裴停入伙的一百两银子,算是全村给的最多的,他来管账,有什么问题吗?”
钱给的最多这一点确实非常有说服力:“可是他有这个能力吗?他认字吗?会算数吗?”
沈寒江非常骄傲的把裴停拉到人群最前头:“这几个月我叫裴停学了如何管账,我相信全村找不出一个比他管账管的好的人,不服气的人站出来,跟他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