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存玉先绕路去了后院里管家的房间,门半掩着没关,存玉敲敲门没人应声,她透过门缝看到管家睡在屋里的躺椅上,她看了会儿,没有叫醒他就走了。
会试之后一月才是殿试,在这等待的期间萧府却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一个平常的一天里,存玉照样早早起床去上朝了,就在这天中午,当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洒下来时。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孩走一步晃三下地来到了乌鹊巷里萧府门口停下。
她脸色青灰,直直立在那里抬头看萧府的匾,还没等发现她的门子前去问候就倒地不起了。
看门的小厮跑下去叫她:“喂,醒醒,快醒醒,你是哪家来的人,可不能在这里讹人啊。”
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孩昏倒在地上,嘴里还嘀咕着什么话。
小厮半天没叫醒她,正琢磨着要不要找人去寻个大夫来呢,就听到那人声音突然清晰了起来。
小厮蹲在她旁边,断断续续地听到她说:“证据。。。。。。证据。。。。。。衣袖里。。。。。。”
小厮听着听着面色一变,意识到不对劲,拔腿就要去府里找人,跑了两步又撤回来想把这人先抬进去。
“你急急忙忙做什么呢?”知云刚刚从万鹤楼里带了个好厨娘回来,就看到小厮在那里跑来跑去的。
小厮转身看到是她,松了口气,指着地上躺着的女孩说:
“这人不知是那一路的,昏倒在咱们府门口,嘴里说些胡话,我听了两句,担心是来找大人说要正事的,正想着要把她弄进去呢。”
知云听到是这样,就先招呼厨娘把这个女孩抱进去,然后让小言出去找萧府常用的大夫来给她看看。
厨娘依言把她抱起来,知云领着她进去,找了个空房间把她放在床上,派她去后厨找张厨子去。
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知云转头看看窗外高高的太阳,现在才到午时,存玉天黑之前是回不来的。
床上躺着的女孩浑身脏兮兮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逃难来的,知云看了两眼,就站起来准备出去找冬子。
她看这女孩的样子,要么是含冤来叫屈的,要么就是来送什么消息的。
不过不管是哪样,都得再找个人来验看一番。
冬子就在对面的账房里和身体好转起来的管家对账,听到知云唤她,放下账本就出去了:“姑娘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隔着半个院子,知云没说话,只招手让她过来。冬子有些奇怪,不过也抬脚过去找她了。
二人进了屋子里,知云把门关好,放低声音告诉冬子始末。
冬子倾听的脸慢慢严肃了起来,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对劲。
她先上前去看那个女孩,只看面相不像什么坏人。
她又伸手拨开她左手的袖子看看,手腕上是一串造型奇怪的手镯,冬子认不出来。
知云在一旁抬高她的手仔细看了看。
“这是早些年关外传来的手镯,是西域那边的工艺,我曾经在北疆一个老将军的后代手里见过。”
“这种镯子以前在安西、陇右那边挺常见的,不过按理说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人戴了,怎么会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出现呢?”
正检查着这女孩身上其他地方的冬子突然说:“姑娘,你看这是什么?”
知云放下镯子,抬眼去看冬子手里,她的眼睛忽然睁大了——
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