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脚步未停,待走到东厢房时,忽地被人喝住,“谢公子,稍安勿躁。”
谢诏回身,瞧清了来人,身穿青色斜襟毛呢长袍,头戴黑色儒巾,身形瘦弱,却眼露精光,此人正是柳府的管家。
“柳管家。”
柳管家上前赔笑道:“谢公子,不知公子到访,可有要事?”
谢诏左右扫了一眼,瞧见东厢房上以红绳为引,八卦布阵,符纸几乎贴满了整面墙壁,随口道:“不过是路过杨陵,趁道来看看姐姐。”
“哎呦,那这就不巧了,我们家少爷生了重病,少夫人心急如焚,此刻怕已经到了香山寺祈福了,据说少夫人要在那里待上个十天半个月,恐怕您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了。”
谢诏轻笑,“我路过香山寺时,听山下的农户们说了,大雪封山,定然是上不去的,姐姐去了也是枉然。我不急,就在柳家等她回来。”
“这……”柳管家似是有些作难。
谢诏见管家面露难色,面上倒是露出了温和之色,“怎么,柳管家如此为难,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倒没有,只不过如今风雪颇大,若是少夫人被困在路上,一时半刻回不来,耽误了您的事儿,这就……”
谢诏轻笑,爽利打断道:“我不急。”
柳管家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安排您住下。”
西厢房是客房,谢诏平日里来一贯住在此处,只不过今日,柳管家却
将二人安排在了右边的耳房。
温子衿上上下下瞧着这小小的耳房,道:“这小地方不错,我还没住过,晚上冷不冷啊,谢兄?”
谢诏瞧了眼这耳房,除却一张破旧的塌,一张破旧的床,也就屋子里的炉子和旁边的柴火显眼些了。
谢诏一边捡起柴火生炉子一边道:“看着挺暖和。”
温子衿什么都不会干,倒也帮不上什么忙,双手插袖的倚在门口,瞧着外头大雪连天,谓叹道:“谢兄,你姐姐家怎么人人透着股子诡异呢?”
谢诏手边一顿,吹了口炉子,“咳咳,谁知道呢。”
夜深,谢诏站在佛堂窗边上,用刚学来的把戏,偷偷从外打开窗户爬了进去。
他甚少做这等偷鸡摸狗的行当,因此并不熟练,不过还算顺利。
甫一落地,借着月光,他瞧见佛堂正中摆着一张供桌,其上放置着香炉,木鱼,经书,他上前翻了翻,并未瞧出什么异常。
只不过,待他抬眼时,竟发现原本放置燃灯古佛佛像的位置摆了一个香楠木罩,那原本的古佛像呢?
谢诏上前一步,鼻尖一动,嗅到一股极为浓郁的楠木香,他刚欲揭开木罩探寻,门外脚步声忽近,他顺势躲到幡幔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