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一听,笑道:“裴小姐,刚刚夫人小姐们都在场,若说受了惊吓的有之,若说推了孟小姐,那真是说笑了,谁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等事情,那不是等着被抓吗!”
裴良玉道:“当时的情况确实突然,但人多眼杂,孟小姐既然在裴府中遭受这等不公平的待遇,自然也得裴府替他讨个公道。”
秦氏看向信国公府的孟夫人道:“不知孟夫人意下如何?”
孟夫人的目光落在孟芳苓的身上,“芳苓,可有人推了你?”
孟芳苓怯懦道:“我当时不知怎么地,就突然落下去了,我……”
孟夫人又重复一遍,“有没有人推你?”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我当时真的不知怎么了……”
秦氏见孟夫人语气不悦,立马出来打圆场道:“说不准孟二小姐刚刚吓坏了,这等事情倒是不记得了,孟夫人莫要生气。”
裴良玉冒出头道:“此事孟妹妹确实是有些被吓糊涂了,一则因着落水,一则因着害怕,不过我刚刚拖孟妹妹上岸之时,瞧见了妹妹手中握着一个碎布,而这碎布正巧与魏姐姐身上的衣料如出一辙,还想问问魏姐姐,这是为什么?”
裴良玉口中的魏姐姐正是蔡璿口中的大姐姐魏玉华,永安候府的大小姐,前几日与蔡瑀订了亲,苏沅听过一些她的名声,倒是没有不好的,没想到今日竟出了此事。
魏夫人膀大腰圆,一听裴良玉这般讲,
立马跳出来道:“裴大小姐?你说话得讲证据,怎么能这般诬蔑我们家玉华,说她推的就是她推的,说不准是孟二小姐没站稳自己脚滑呢。”
裴良玉道:“那魏夫人解释解释,若不是情急之下,因何能抓破魏姐姐衣衫呢?”
“那谁知道?”
孟夫人听到这里,倒也不得不出来解释,看向魏玉华道:“还请魏大小姐解释解释?因何她手上有您的碎衫?”
魏玉华上前道:“回孟夫人,小女不过同在湖边游玩,离孟小姐近了些,倒是没注意自己的衣服何时破了,若论推孟小姐下水,此事我着实是不敢做的。”
魏夫人立即道:“国公夫人,你可不能偏颇,我家玉华我从小看着长大,从来没什么坏心眼,怎么可能推人下湖呢?这天气这么冷。”
孟夫人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倒是我家女儿藏了坏心思了?”
魏夫人面上一讪,“我没这个意思,没这个意思。”
这当,苏沅突地站出来道:“良玉姐姐,可否给我看看那块碎布?”
裴良玉直接将碎布拿了出来,展在苏沅的眼前,“诺,你看看。”
苏沅拿着碎布细细端详,今日魏玉华的马面裙的材质是赤色的绸缎,衣料相合,颜色相合,只是这破碎处好像夹杂了什么。
“这碎布看起来像是不小心被什么利器割断的,刚刚魏小姐可曾去过什么地方?”
“我刚刚去了更衣室。”
苏沅一思索便道:
“姐姐是不是还进了花圃?”
魏玉华细细一回想,“还真是,你怎么知道的?”
苏沅道:“我刚刚在观察这片碎布之时,便瞧见这碎丝上夹杂的微小木屑,想来是姐姐走进花圃里,裙摆不小心被断木扯破了一个口子。但一开始不过是是小口子,又藏在马面裙内,走动之间不易露出,因此魏姐姐并未发觉。而孟妹妹不小心落下水时,想必也是距离魏姐姐颇近,这才想要抓住什么,却不小心将魏姐姐的裙摆本就破损处抓破,刚好手上留了这条碎布,这才引起了良玉姐姐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