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傅氏最后只能被迫接了个政府项目,还得还人情债。
傅谨屹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唇角轻勾,嘲讽道:“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用畏首畏尾顾及大家了,平日里由傅氏牵头给你们送过去的合作不少,姑姑现在的意思是大家都是傅家人,傅氏蒸蒸日上比什么都好,那这些合作我也就不谦让了。”
这些事都是季时与一个星期前才从季年那听到的消息。
季时与蓦的有些佩服眼前的男人,比孙子还能忍,只怕傅琴不管准备了什么样的说辞,最后傅谨屹都能达到他的目的。
时间掐的刚刚好。
傅老爷子被傅谨玥逗的爽朗一笑,屋内的阴霾才冲散了些许。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重归于好”,没有人会把事情捅到傅老爷子那,面子里子都给自己留了。
一顿饭,餐桌上的人心思各异。
饭后,傅老爷子美名其曰不耽误小两口相处,找了个由头回去继续练字。
季时与撑了把伞,两人并肩而行,整个傅家的雪地已经被人清理过一遍,没有来时那么难行,只剩下薄薄一层积雪。
一步一个脚印。
雪夜太过寂静,季时与说着话玩起了哈气的游戏。
“恭喜你,目的达成了。彻底解决了这几个蛀虫,这就是你说的打蛇打七寸?”
“嗯,接下来这段时间都会留在国内。”
傅谨屹的步子比季时与的长上许多,她只好快走几步才能跟上。
季时与:“丢了个大项目不会觉得很可惜吗?”
傅谨屹否认:“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傅家这几个近亲的公司就像野蛮生长的藤壶,狠狠扒着傅氏吸血,扎根,最后取而代之。
不过于傅谨屹而言,取而代之不过是痴人说梦,野心家要具备的特质从来不止野心。
“那道歉?”
季时与随口一问,为这长路漫漫找点打发时间的乐子。
“算谢礼。”
天光已然大暗,傅家园林里即使灯火再辉煌,也挡不住夜色袭来。
傅谨屹垂目顺着自己的伞沿望下去,季时与撑着一柄黑伞只能看见她的半张侧脸,随着她步伐的移动,伞面上下荡漾。
直至露出唇瓣,珍珠耳环,鼻尖。
她的脸很小巧精致,鼻尖高挺,珍珠耳环即使在夜色里也散发着温润,唇瓣……在昏暗下,仍旧光泽水润。
像夜明珠?某种时刻他也曾攫取过唇上滋味,他想了想认为这个形容并不太正确。
猝不及防,季时与把伞沿微微翘起,眸子撞入一汪深潭。
她问:“这算哪门子谢礼?”
傅谨屹视线回到正轨,“谢你下午为傅家出头。”
季时与“嗯哼”一声,她明白归明白,只是,“这到底是算为傅家出头,还是为你傅谨屹?”
二者可是天差地别呢。
傅谨屹哑然失笑“你倒是算的明白。”
“那当然。”
为傅家出头,只在他这博得了个好名声,若是承认她这是为他傅谨屹出头,那么以后携恩以令天子就再简单不过了。
傅谨屹声线沉缓下来,“为傅家,也为我。”
他还真是……商人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