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御书房,齐保看到名为李岁的小太监又将一叠佛经交给他,眼皮子一抖。
“这是送佛经来的第五天。”
名为李岁的小太监颔首。
齐保:“听说沈姑娘也病了五天。”
李岁茫然地颔首。
齐保微微眯眼,心中有了盘算,招手命他下去。
李岁连忙退下,路上遇到孙公公。孙公公之前被杖刑,但陛下并未革去职位。可孙公公前几日,在殿前伺候,不小心将殿内的一卷抄写佛经弄毁了。
陛下明面上没说什么,可当日孙公公被调离殿前,地位也大不如从前。
李岁知道这点,对孙公公的态度也不如从前恭敬,行了一下礼,便要离开,结果孙公公叫住他。
“你之前送什么东西给齐保。”
“禀孙公公,是佛经。”
“谁送的。”孙公公当即想到了,那日自己不小心将墨汁弄到一卷放在案几上的佛经。
本来那卷佛经是抄写,字迹也不是陛下,孙公公不以为然,谁知当日陛下没看到那卷佛经,面无表情地派人调查此事。之后查到他身上,便将他调离殿内。
孙公公心里那个冤枉,他又不知道这卷佛经对陛下至关重要。
如今听到李岁说起佛经,眼中精光乍现。
李岁面对他的质问,想起齐保之前叮嘱自己千万不能说出去。况且齐保眼下颇受陛下重任,于是便摇头说不知道。
孙公公在宫里待了多少年,哪里看不出他在撒谎,但偏偏他今非昔比,只能咽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齐保不知道李岁遇到孙公公一事。
此时他揣着一卷佛经,交给了殿内伺候的姜翠,嘱托放在紫檀八仙立柜。
姜翠闻言轻手轻脚地将佛经放在了紫檀八仙立柜上。
之前的四卷,也都放在这里,用描金梅花的匣子装着,若是不细看,旁人定然发觉不了。
正巧萧庭訚下朝,来到御书房,身后还跟着几名官员。
齐保知道他们要议事,招呼着姜翠煮茶,又招呼几人在跟前伺候。
之后他默不作声,垂头立在一旁。
待到朝政结束,官员们齐齐退场,萧庭訚来到案几,批阅奏折。
齐保弓着身子上前端茶给萧庭訚,“陛下,这是并州进贡的小岘春,奴才已经沏好茶。”说罢,将茶水递上去。
萧庭訚并未看一眼。
身边伺候的宫人都颔首立在一旁。
少顷,萧庭訚起身,金丝黄袍掠过风中,还未走几步,忽然发觉得御书房的立柜多了一样东西。
他记得之前这里没有匣子。
萧庭訚:“这是谁放的。”
“陛下,是奴才放的。”齐保还举着茶盏,挽着腰道。
萧庭訚闻言将匣子取出,看到里头的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