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微眠泄气似的趴在桌边,声音细弱蚊蝇,“别管他了,管管我吧。”
太丢人了。
醉酒昏睡和毒药都能接受,但她怎么能冲上去抢着喝了一杯交欢的酒。
好刻意。
封行渊一定觉得她很不正经。
暮云暮雨不用想,也知道,这对被迫成婚的小夫妻第一次交谈不太顺利。
这件事情上她们也不敢多言语,只能劝道,“姑爷走了也好,姑娘你还能自在些。”
鹿微眠动了动唇,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一双大红喜烛前,喜帐放下笼着榻间那一抹香影,鹿微眠懊恼地看着不远处的空酒杯。
所以太子在封行渊的酒里下药,根本就不是担心她不想圆房。
而是想让他们尽早生米煮成熟饭,好吹枕边风帮他探查封行渊吗?
不要脸!
还好封行渊是个正人君子。
鹿微眠气得在床上翻了个身。
寝间,房外传来通报声,徐桦进来送牛乳。
鹿微眠睡前有喝牛乳的习惯,她便应允徐桦进来。
徐桦将温好的牛乳送到鹿微眠床头,搓着手站在旁边等。
鹿微眠喝完不见她走,抬头看过去。
徐桦环顾四周,小声暗示道,“夫人可是忘了些什么……”
鹿微眠没懂。
徐桦说得就更直白了些,“比如给家里带个信什么的?”
鹿微眠骤然想起来,徐桦是在暗示她给太子写得那封信。
鹿微眠堵住了她的话,敷衍道,“我今日才嫁进来,三日后就回门了,还不需要给家里带信。”
“另外,我既嫁入封府,便不会再与不该来往的人来往了。”
徐桦正欲再问,鹿微眠顺手将床幔拉上,躺进了床榻里并不打算再回话。
徐桦只能作罢离开。
临走前还东张西望地看看有没有什么备好的信件。
但的确什么都没有。
鹿微眠竖着耳朵,听到徐桦离开立马坐直了身子,翻身下床。
对了,她怎么忘了处理那封信。
即便是她不看,都记得那封信有多么令人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