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
曹兴的嘴被堵上。
封行渊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仿佛这些话他自小听过无数遍。
他甚至畅快无比。
对啊,他就是个疯子。
她怎么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封行渊回到司空府时,已是入夜亥时。
司空府一片空荡寂静,只有鹿微眠屋里还亮着灯。
值守的侍女将鹿微眠的原话带给他。
封行渊便一言不发地进了屋。
偏房与鹿微眠的卧房相通,这会儿她已经睡着了。
看起来睡得很沉,他进来都没有醒。
封行渊一瞬不瞬地盯着红纱帐内熟睡的人影,眼底带着微不可查的审视。
他在她的床榻边停了片刻,而后随手灭了床头灯盏。
鹿微眠清梦在此刻被什么侵入。
仿佛攀爬有力的藤蔓,拽住她的脚踝,毫无征兆地将她拽进了深渊。
她又做噩梦了。
梦到了被那个恶贼绑起来啃噬的场景。
鹿微眠一下子从睡梦中惊坐起身。
发觉床头留着的那盏灯已然熄灭,寒戾的月色照彻半间屋子。
鹿微眠爬起来,想要点灯,却怎么也找不到火折子。
她扶在桌边缓神,发觉自己双手在发抖,身上冷得厉害。
鹿微眠环顾四周,冷不丁看见睡前开着的偏房门,这会儿被人关上。
熏香中也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清茶香。
他回来了。
鹿微眠反应过来。
对寒冷黑夜以及噩梦的惊惧盖过了理智。
她像是一个失去安全感的小孩子,抱起了枕头亦步亦趋地走到偏房。
封行渊闭着眼睛,躺在这个满床枕都是茉莉花香的床榻上,有些不适应。
偏偏外间不合时宜地传来脚步声。
封行渊警惕地睁眼,还未等他有所行动。
身侧的茉莉花香陡然放大,侵占了他全部的嗅觉。
紧接着,软绵绵的一团小心翼翼地钻进了他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