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娇十分局促地揪紧衣角,后背凉飕飕的,她实在不想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多呆一秒。
既然红色信封里的任务是独自前往客厅并等待它的问话,问话结束了,任务应该就算完成了吧?
徐天娇试探地走出几步,回头看了眼,那张脸还挂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
徐天娇下了决心,猛然转过身,几乎是小跑着冲回卧室。
温暖明亮的灯光顷刻间将她包裹。
徐天娇忍不住眼眶泛红,大口喘息着。
劫后余生。
“大家,我……我活着回来了。”
另一边,虞冷吐出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徐天娇顺利完成了信封任务,没有发生意外。
群聊里的语音通话到此中断,虞冷紧接着收到徐天娇发的私信。
是一个视频。
虞冷眉头一挑,刚点进去就看见一只奶白色拉布拉多的大脸,它长得很胖乎,眼睛像两颗黑葡萄似的,滴溜溜圆。
徐天娇刚回卧室就把别驰放了出来。
她一边录着像,一边把脸在小狗的头上蹭呀蹭,声音下意识夹起来,但虞冷还是听出一丝不舍的哭腔:“宝宝,我的好宝宝,妈妈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看镜头,和虞冷姨姨打声招呼。”
小狗乖乖地坐着,因为体格不小,坐起来像一座小山。它听不懂看镜头是什么意思,呆头呆脑反应了一会,旋即探出脑袋用小粉舌头去舔徐天娇的掌心,喉咙里同时发出嘤嘤的声音,似乎在撒娇。
视频结束,虞冷发觉自己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好可爱,好温暖,短暂原谅这个冰冷的世界几秒钟。
徐天娇:【对了,刚才它发问的三个问题你听清了吗?不知道这些信息对推线索有没有帮助。】
徐天娇:【而且我和你讲,它的脸看起来已经被水泡肿了,很恐怖,几乎就是悬疑小说里经常提到的巨人观。我也不太确定这是专门为了吓唬我的节目效果,还是一条提示翁红梅死法的线索……】
节目效果这个词用在这里,莫名有点诙谐,但也十分符合情景。
虞冷敲字回复:【都听清了,我先顺顺。】
虞冷退出聊天页面,点进备忘录。
刚才她边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就已经边把徐天娇和翁红梅的对话简单地记录了下来。
问题没有设置标准答案,十分宽泛,所以这个任务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死徐天娇。
既然如此,这三个问题就会非常有指向性,很可能和困扰翁红梅许久的心结相关。
问题一,你结婚了吗?
问题二,你幸福吗?
问题三,你自由吗?
盯着“结婚”两个字,虞冷眉头越皱越深,她现在不得不把自己之前的某些猜测推翻。
翁红梅很有可能不是独居,而且已婚,不然它不会上来就询问徐天娇的婚姻状况。
翁红梅的婚姻大概率不太幸福。
她是被她的丈夫囚禁了?
所以,那个啼哭的婴儿就是她自己的孩子?
虞冷试图将零散的线索拼在一起。
翁红梅拥有一段不幸福的婚姻,而且刚生下孩子不久,丈夫很可能有家暴倾向,将翁红梅囚禁,种种因素使她精神失常,从而忘记了导致她痛苦的结婚生子,以为自己独居。
虞冷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挺站得住脚。
这样一来,鞋柜里的多双拖鞋也说得通了,翁红梅的丈夫可以在家里自由进出,但是被囚禁的她不行。
往下思考,虞冷忽然觉得茅塞顿开。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翁红梅听见的脚步声,或是客厅里那些奇怪的异响,并不是来自于什么藏身于她家中的杀人犯,而是她丈夫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