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大喜,连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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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大门处,石狮子盯着门前那辆贵重的马车,獠牙怒张,抬首昂扬。
李怀恒深深望着府匾,袖中指腹磋磨几许,终究叹出声来,“余之劝劝外祖,莫让他忧思过重了。李节度使的事情谁都没想到,但好歹孟夏。。。。。。表妹没事,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王昱是家里的小儿子,自小没担过事,养成一副文弱胆怯的模样来。他愁着眉,不住嘟囔着,“祖父与叔公亲如一人,叔公叔母去世前,早早将一双儿女托付给了祖父。”
“可如今,大舅舅早逝,未曾留下一儿半女。二姑姑又早逝,也只留下一女。。。。。。”
王昱叹气,“祖父愧疚啊!叔公最后的血脉,祖父也没有护好!”
信国夫人王梓音乃王昱的二姑姑,她所出的李沙棠是王家老祖亲弟弟唯一的血脉后人。
李怀恒沉默一会儿,拍了拍王昱肩膀,只道:“表妹留有一命已是不易,余之与外祖说。。。。。。让他老人家莫要想太多。”
王昱想起什么,忽而撇了撇嘴,说道:“说来也是,她那般性子还能保有县主之位,这已经很对得起她了。”
李怀恒皱了下眉,“她人不坏,你也别对她抱有太大偏见。”
王昱嗤笑一声,随口道:“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一辆简朴的马车忽然停在大门口,上面下来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
“齐老?”王昱有些疑惑。
李怀恒看了眼齐行老,对王昱摆了摆手,随即登上马车,转瞬没了踪影。
齐行老抚了抚胡须,眼睛转向王家内部,示意道:“此事说来话长。。。。。。先进去吧。”
王昱点点头,他按下心中的疑惑,随即大步带着齐行老往待客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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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听竹堂内。
王昱高坐上首,为徐行老倒了杯热茶。
徐行老接过热茶,徐徐吹着气,随后慢慢饮着茶水,良久后才开口:“老朽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昱道:“徐老讲罢。”
徐行老抚须,先说了句:“此事有些蹊跷,少爷别动怒,先听听罢。”
王昱撇了撇嘴,好笑道:“徐老多虑了。”
徐行老长长地叹了口气,“事情大概是这样的。。。。。。那天有个妇人在粮行门口闹事,老朽带她进去调停,谁知那妇人死皮赖脸,不仅不听我说话,还欲冲出去,将事态进一步闹大。。。。。。”
徐行老话说了一半,先喝了口茶。
王昱已然怒了,他一拍桌子,气愤道:“大胆刁民,岂敢在我王家面前放肆!”
徐行老这才慢慢悠悠地接了下一句:“我手底下的人下手没个轻重,把人给。。。。。。”
王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手一颤,喃喃道:“把人给。。。。。。”
徐行老目光很是悲悯,“人活着不易,死了总要找块好地埋了。于是我就派人将这妇人埋了,也算积功德了。”
王昱还没开口讲话,听竹堂外忽然有侍从唤他。
“二少爷!张府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