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中?实在气愤,没?忍住将手中?茶盏望桌上一拍。
她喘息一会儿,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眯眼看着一旁的李公公道:“哀家累了,想暂且休息会儿。”
李公公弓腰,媚笑着上前,“是,娘娘。”
云夭出了寿安宫,站在院外等?了许久,太后都没?有要醒的模样。便先一步离去,又在宫中?找了许久,都未找到徐阿母,果真是被太后给扣住。
……
萧临终于又过了两日,才回到皇宫,很快便召见云夭伺候笔墨。
她来到太极殿后,便一言不发,安静地磨墨,漂亮的手指打着圈,他低头一看便不由想到那日她用手的动作。
后来他被她怼到说不出话后,便又觉得失了脸面,不知如何面对?她,满肚子?皆是羞恼。思索一番,便东西也?不收拾,直接出了城。
这些时日,他睡的很不好。不说军营条件本就不比皇宫玄武殿,再?加上一闭眼,就是那日她对?他所说的那番话。彻夜辗转反侧,终于过了这么多日后,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又回了皇宫。
可此?时她脸色似乎不太好,不知在思索甚。
他问:“发生了何事?你脸色不好?”
云夭一顿,朝他摇摇头,笑道:“无事,只是这些时日有些忙碌罢了。”
“唔。”见她这般说,他收回视线,不知为何,总感?到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冷淡,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若有事,便与朕说。”
“是,陛下。”云夭笑着应下,所有礼仪皆是到位。
他批阅奏章的手一顿,瞥了她一眼,不再?多言。
……
翌日,萧临上朝之后,云夭又趁机去了寿安宫。
太后很快接见了她,茶还未上,便单刀直入,“云姑娘这些时日,考虑的怎么样了?不过是说句话罢了,若是不成,哀家自是不会怪你。”
云夭道:“陛下今已?回宫,娘娘不若去见陛下一谈。陛下深明大义,若薛大人真才实学,定然会安排最适合的职位。”
太后见她如此?油盐不进,实在气的头疼,闭上眼,身后李公公很有眼色地上前为她按头。
他转转眼珠子?,道:“这也?到了晌午,娘娘是该歇着了,不如让云姑娘先去外面等?等?,奴婢们?都等?得。”
“也?好,哀家最近这头风总犯,云姑娘不介意,等?哀家休息会儿再?聊吧?”太后闭眼蹙眉。
云夭道:“怎敢介意?”
她便这样站去了殿外,不过没?有让她跪着,她算是庆幸一分。只是正是正午,盛夏最热之际,四周蝉鸣在此?刻叫得格外撕心裂肺。
宫人都站在阴凉处盯着她,她也?不好挪动。她仔细想过,如今太后无论如何都忌讳着萧临,不敢将事情在明面上做得太过。
只要她顺从些多站站,太后最后还是会没?辙,将徐阿母给放出。
只是这夏日的太阳实在太烈,她今日空腹,很快,便流了满头大汗,鬓间发丝有些浸湿,她闭了闭眼,有些发晕。
就这样在寿安宫站了三个时辰,所谓午休的太后还未起。云夭忽然支撑不住,两眼一黑,脚一软,微微踉跄两步,一只有力的手臂在此?刻从后将她撑住,稳住身形。
云夭一抬头,便见到萧临阴鸷而愤怒的眼神?,慢慢收紧握在她肩膀上的手,疼得她微微蹙眉。
萧临叹息着放松了手,朝她暗骂一句,“蠢妇!”
站在不远处的宫人见皇帝竟不声不响地亲临寿安宫,立刻迎了上来,皆跪下匍匐,瑟瑟发抖。
太后听闻消息后,也?忙不迭迎了出来,李公公搀扶着她,走路一摇一晃,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看着萧临怀里的云夭道:“诶哟,这云姑娘是怎的了?哀家一直在午休,实在不知道云姑娘在外面等?了这么久,竟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