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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要来不及力。

“您怎么会在这里，老师？”

“你……你好呀，濑名。”

对车驾驶员转过身子，头戴洁白方巾，右手举着单管榴弹发射器的她，正情绪镇定着朝老师搭话，仿佛先前从未用它开火轰散市民过一般。

“好久不见了，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您。”

“哈哈哈，为师……也没想到呢。”

正是在对方车辆靠近的最后几秒，机智老师慌乱抓来吹雪褪下的那件外套盖到腰上，连同她没松开的那只左手一并遮掩住。

万幸，急救车面朝巡逻车并列停靠，为师同濑名中间隔上副驾驶座约半米远的距离，这才未在第一时间被她察觉到巡逻车内部的异常情况。

“所以……濑名来做什么？”

“我只是嗅到尸体的气味便朝这赶来。”

她那称病患为尸体的怪诞口癖恐怕很难凭借外力纠正，放弃指点濑名的为师向来只当那是她的萌点去欣赏就好。

“请立刻下车进行尸体回收工作！无需考量人员所属地，在场所有尸体全部装车带走！”

濑名朝车内其它急救医学部部员吩咐着，随后视线又返回老师这边，死死盯为师挡于车门之下的腰部。

嗯？为什么要朝不该看的地方看啊？难不成为师已经暴露了不成？

“啊……老师我今天和本地的学生一起巡逻，碰巧撞见案发事故现场，现在正等着署里的增援到来交接善后工作。”

“我明白了，可您为什么要用衣服盖住身体？”

“在车上待太久未活动，为师感觉有点冷呢。”

“急救车上有多余供病患使用的棉被，老师不介意的话可以随意拿去使用。”

“不用了！我的意思是……也没那么冷，使用中的外套厚度刚好够用。”

“嗯，请老师工作之余也要多多注意身体健康。”

“谢谢，这份好意为师收下了，濑名也要记得好好休息。”

……

趁急救医学部成员移送病患的空闲，身处不同车辆的二人随口寒暄着，交流甚欢之际，竟忘掉了同车驾驶座上的巡查小姐之存在，也忘记自己当下还出于被她紧捏住僵硬老二的尴尬境地。

分散精力应付其它学生的举动在吹雪来看，自己尊重回避为老师空出私人空间的做法，却换来对方背叛食言的结果，心情越发糟糕的吹雪改变起左手力度，大力粗鲁如报复花心男子的出轨行经般，指甲刮擦表面肆意蹂躏起那团充血组织，简直似天国立刻坠入地狱，巡查小姐仅凭靠疼痛感便成功令老师认清了自己所处的现状。

“噢噢噢……啊！”

“老师您怎么了！脸色变得很差，是哪里不舒服？”

痛苦神情立刻被濑名发觉，她已于询问病患症状的途中就似神经反射般，做好应急救护的准备。

当濑名看着为师额头流下豆大汗滴，顺死锁扭结成根状眉头滑落，经哽咽颤抖着的喉咙濡湿浅色衬衫领口，瞬时间老师杂乱呼吸，犹如突发恶疾……种种反常迹象不得不令她做好最坏情况的打算。

“没事……嗯……不过是胃有些不舒服……”

老师拼命朝右边的巡查小姐送去眼色，却见对方如打翻醋坛般早已转过身体，任何行为全然不予理会。

倒是急救车那头因老师身体状况而发愁的濑名，已是一手抓起药瓶一手备好榴弹发射器的准备万全状态，随时都可能强袭登陆上这辆迷你巡逻车，掳走为师带回急救医学部部室去做上个全面详细的身体检查。

“真的……没关系，濑名应急处理的手段值得信赖，老师只是有点累了……所以请让我单独待会……单独待会就好了。”

“老师……我知道了。”

原以为经自己费劲劝解即会就此罢休的濑名此时双目闭合，仿佛内心仍酝酿着饱含情感的话语，这心系老师的直率学生其行事纲领向来坦诚发自真心。

结合过往生徒之羁绊，基于当下教士之应答，救护少女睁眼袒露起心中所想，大改往日寡言晦意之面貌，解放久日积累蓄意之情愫，如汹涌洪水般堆叠起千万言语，化作激流瀑布坠向心中挂念之人道：

“上次见到老师像这般，还是在那种糟糕处境呢……被我伸手拽上车的老师，小腹中弹流血不止，紧急处理途中意识就已接近昏迷，碍于时局只能将您送达圣三一学院救治，事后能捡回性命已是相当幸运……身为大人的老师对枪械耐性极差，在工作生活中屡屡受其拖累，可持有崇高觉悟的您却处处优先替学生考量，不管不顾自己的健康，将身心状况抛掷脑后……濑名其实非常担心您，担心您再次遭遇那种事情，濑名不希望因此失去老师！”

她于神情恍惚中抓握左手手腕，仿佛抓握住着不存在的宽厚手掌，仰头细细体会起那日师生接触之感觉，遥远记忆也随之浮上为师的脑中。

“濑名……”

生死攸关之际向老师施予援手的救护少女，不求回报只期望相见……濑名这位耿直坚韧且博爱的学生，何尝又不是处处在替为师着想呢？

“倘若可以，濑名愿意时刻陪伴老师身旁，监管照看老师健康，成帮助老师工作之左膀右臂，我也希望能同老师一起执行救护公务，搭乘救护车时仅仅只给老师提供便利店的简单饭食……因自己考虑不周，拖累了师生关系未能再进一步，濑名深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