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
你想起来了,教会和兽人一直都是血海深仇,所谓兽人,是教会的黑暗历史,是魔兽侵袭时教会献给魔兽的女性被魔兽强暴后生下的混血种。
在教会获得了他们美名其曰神降的奇迹之力打退魔兽后,兽人就变成了教会眼里的异类,四处追杀,幸存的兽人逃至丛林,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国,但教会时不时就会来丛林讨伐灭国。
你既恨自己无能,不能多砍杀几个走狗,又更是担心小公主的安危,自己终究是没能履行诺言,保护好小公主。
一刀斩过,你闭上眼,听见自己头颅滚地的声音。
王后,陛下,对不起。
你一下惊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更是担心小公主的安危,但你环顾四周,是炼金店熟悉的仪器,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一场大梦,梦里是如此真实,教会,战争,王国,公主,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你醒了?这下还想了解她的身世么?”
你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一如那个梦里,黑发赤瞳的“她”站在窗前,红色的眼眸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她背对着窗,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
你感觉她在哭,尽管她面无表情。
“刚才的梦究竟是?你又到底是谁?”
“我就是她,但我又不是她,你不是想了解她的身世么,后面她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里,被一伙奴隶贩子在树丛中找到,她牢记侍卫叔叔说的,绝对不能出声,也不能乱动,奴隶贩子抓走了她,但是因祸得福,她也因此逃过一命,没有被教会抓住,奴隶贩子的手段你应该也知道,为了保护自己,“我”诞生了,我既是她,又不是她。教会说我们母女是恶魔,也确实没错,母亲是魅魔一族,被教会追杀时被父亲所救。但是因为父亲是兽人,所以她只有一半的魅魔血统。奴隶窝点惨无人道的折磨,以及父母过世族人被追兵屠杀的回忆,这些压的她几乎崩溃,我因此诞生,封印了她的记忆。”
“也就是说,你是她的另一个人格么?”
“你这样说倒也没错。知道了事实后,你还觉得自己承担的起么说要给她幸福么?”
你陷入沉默,事实过于残酷,面对另一个“她”的追问,你没法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没做到。
“我不知道,但我和她说过,要等价交换,既然她已经把她的全部给我了,那我一定要把我的全部也给她。”
“她”好像听到了个无比好笑的笑话,放肆的大笑起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杂着她的笑声,她仿佛在哭,又确实在笑,但你能看到她的眼角有泪。
“那是你对我说的。”
她仿佛陷入癫狂。
你感觉到“她”爆发出的巨大悲伤,如同她在雨中抱住悲伤的你一样,轻轻的抱住了她,你看不到“她”的脸,但你能感觉到“她”的尖牙在你的脖子上越扎越深,不同于上次情人捉弄的轻咬,这次“她”的尖牙已经刺入了你的皮肤,猩红的血液流淌,和着窗外的雨,还有她脸上的泪。
“你不就是她么?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和她分离开,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你非要自己承受这一切,你封印了她的记忆,那你自己呢,谁来让你遗忘那些痛苦的过去?你明明那么关心她,甚至担心她被我抛弃要在梦里献身给我要和我做下约定,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的罪责加在自己身上呢?”
你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刺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湿润的舌头舔砥,她轻轻反抱住你,正视着你的脸。
“真是,无可救药的笨蛋呢。”
“她”的嘴唇还有些许鲜血,夜晚中熠熠生辉的暗红瞳子,把黑发的她映衬的越发如同择人而噬的魅魔,美丽而又致命。
但她笑起来如此的清澈,仿佛是银发蓝瞳那个呆萌的她一般。
“我们俩做个约定,你不许告诉她我的存在,也不要告诉她她所背负的过往,就让她安安心心做你养的小猫,傻乐过完一辈子就好。这段记忆太过沉重,我一个人背负就好。”
“那你呢,你要怎么办。”
“我有你交换给我的一切,有你对我做过的承诺,还有,不许告诉她我偷跑的事情,我是她,但我也不是她,她既然已经霸占了现实的你,那梦境的你就只能属于我,这是独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
你被“她”莫名的醋意弄的哑口无言,哪有自己吃自己的醋的,但你实在不忍再拒绝眼前这个独自背负了一切的少女,只能灰溜溜认输。
“我保证。”
“说好了,你保证。”
她巧笑嫣然,随后一把推向你。
“该醒了,懒虫。”
你被她巨大的力量推向床,随即睁开了眼睛,炼金闹钟指向十点,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丝丝缕缕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进入房间,身边的她依然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