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男女之间真有这样感天动的纯友谊?
秦湛瞄了他一眼,痞痞笑了声,建议道:“你不如自己找个姑娘试试,免得一天到晚跟着我,别人误会。”
小徐:“?”
小徐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没再缠着他。
秦湛思绪却有些飘。
如今负伤退伍的他,曾是陆靖手里的兵。陆靖比江随大十岁,算起来,他也能说一声是看着江随长大的。
如今的陆家,陆老爷子已经过世,陆叔在西北,常年不着家。老太太鹤年高寿,别说在陆家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在许多地方许多场合,说话也依旧有分量。
而兄弟俩在港城的那位生母,他是从没见过的。
但陆家当年的事儿,他倒是多少听说些。
——“你们陆家的,那位姓江的二公子。”
年轻那会儿,陆靖没少为别人用意有所指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和人干过架,受过罚。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江随其实早不在意。
但没想到,那些事,能让他说出——“我谁都能不信”,这样的话来。
秦湛甚至确信,他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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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林鸢仍坐在后排。
此刻心跳终于平稳下来,她却有些情绪极致推高后的,深深的惘然。
说起来,江随平时,其实是个挺简单的人。
上学时,和他们穿一样的校服,周五自由日,也是简简单单的牛仔裤t恤。学校周边的小店,吃起来也毫无嫌弃。
只要有基本的干净舒适,他好像也不太像许多有钱人家的孩子,样样极尽奢侈。
大概也正是那样,才让她觉得他们之间……或许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可刚刚的江随,活像个无法无天的公子哥。
只有这种时候,林鸢才会深刻地体会到,他们不一样。
林鸢有时候常会想,自己为什么会喜欢江随呢?
只因为他长得好看,还有对她若有似无的“特殊”?
也不全是。
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些年来维持的,只是表面乖巧。
谁都需要她“安分”,需要她“懂事”。而其实,她内心渴盼的,从来是无拘和自由。甚至是,偶尔出格的叛逆。
而江随,笑起来玩世不恭,走路漫不经心,随意一撩眼,都能刺激她的心跳和神经。
张扬恣肆,随性而为,似乎任何事,都可以毫不在意。
就仿佛是,她自己活不成这样的人,那她就喜欢这样的。
…………
“怎么不高兴?”后视镜里,江随扫了她一眼,开口问。
林鸢回神,看了眼后视镜里视线落到前方的江随。
她突然觉得,其实很多时候,他挺容易发现她细微的情绪变化的。
那她那些试探和纠结,他能感受到吗?他又知道吗?
林鸢一顿,有些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