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京市依旧灯火璀璨。寂静的出租房里,窗前台灯独明。“哒哒哒哒~”的敲击声随着电脑上的文字,此起彼伏。自从单独负责一项工作之后,钟玲喜全部的精力都在工作上。她已经吃透文件,对方电话催得急。她要连夜把这份合约理出来,早上上班递给老大检查。合约通过,她便直接从公司出发。打车的时候,钟玲喜看着手机上的地址有些眼熟。“临江路西街28号。”那不是酒吧【夜境】的具体地址吗?“没错吧?”不等她多想,打的车已经停在面前。一路上,她再次检查合约。从格式到文字,逐一检查,确认无误,钟玲喜才放心。她在裤子上擦擦手心的汗,长长呼出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跳。毕竟是第一次独自出门谈事情,她难免紧张。【夜境】还是和之前一样,唱悲伤的情歌,聊天、喝酒,文艺又清闲。她张望,寻求一张对得起‘纪少’这个称呼的脸。“哎,小妞!”一道轻佻的嗓音响起。钟玲喜本在找人,没有多想就寻声望去。那人笑得邪魅,玩世不恭的眼睛正盯着她。死公鸭!钟玲喜瞪他一眼,不再理会,转身站门口去打电话。“纪少,我到了,请问你在哪里?”“小妞,转身。”钟玲喜拿下手机,屏幕上的备注:纪少。不会吧!她缓缓转身,死鸭子居然还对她招手,举起手机,示意他就是接电话的人。钟玲喜定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一个拿捏她命脉咽喉的人,居然是只公鸭子。她能否留在长丰集团的项目,老板是总裁养的鸭子。钟玲喜手压胸口,感觉喉咙有只苍蝇,恶心得不行。但,工作重要,房子更重要。钟玲喜握拳,“钱难挣,屎难吃,但为了美好生活,忍!”手机里传来戏谑的声音,“小妞,上来。”钟玲喜抿唇忍住胃里翻涌的呕吐欲望,重重步伐踏上楼梯,“咚咚”声响越来越接近二楼。这才是总裁真正的惩罚吧!长期的生理性不适,可比直接开除她来得痛苦、折磨人。“嗨,小妞,好久不见。”“纪少,我们几天前刚见过。”“是吗?”纪遇白挑眉,饶有兴味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很是想念啊。”好油腻!钟玲喜伸手,拍掉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手,唇角漾开一抹假笑,“有蚊子。”纪遇白很是配合,“喔,那我马上让人来喷敌敌畏!”钟玲喜心中鄙夷,真是没脑子。她扬起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掩饰自己的情绪,“纪少,我们聊正事吧。”纪遇白魅惑一笑,“好啊,跟我来。”一样的包间,钟玲喜如坐针毡,干脆站在一边。“鸡尾酒还是清啤?”“纪少,工作期间,我不喝酒。”“哦。”纪遇白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你开始吧,我听着。”钟玲喜见他慵懒地坐在沙发里,翘着小拇指,启唇轻嘬一口红酒,动作妖娆至极。尤其他吞下红酒后,喉结滚动,红衣肤白,轻飘飘看她那一眼,堪称妖孽。钟玲喜身子一抖,全身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赶紧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文件上,开始一一解读。她认真地工作,男人就窝沙发上喝酒,也不出声。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十分钟。“你,过来点,声音太小,我听不见。”钟玲喜抬眸,发现那一瓶红酒已经空了,只剩酒杯中的一点。再看男人,双眼迷离,眼尾泛红,微醺模样。站过去?她钟玲喜又不傻,过去会发生什么,是个正常人都能预见。孤男寡女,尤其男人还喝了酒。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人,怎么会是男人的对手!钟玲喜,“纪少,我就站在这里,声音大点就可以了。”“那我过去。”“别!”钟玲喜后退一步,慌忙拒绝。“哈哈哈哈~”纪遇白仰头大笑,“你很特别啊,居然不主动贴我。”钟玲喜忍无可忍,直接给他表演翻白眼的绝活。“别那么普信好吗?”她又不是没有吃过细糠,学校的运动会,什么风格的男大、黑皮体育生她没见过。眼前的男人,除了皮肤白点,简直可以用一无是处来形容。更何况,他还是个开后门的,她钟玲喜接受不了。妈妈从小让她讲卫生,她要做个听妈妈话的乖宝宝。“普信?”纪遇白一副不懂的模样,“是普通自信的意思吗?”油盐不进,好赖不分。钟玲喜内心大骂,面上还是要摆出一张笑脸,“是的呢,纪少您可以更自信一点。”“原来是夸我的话啊。”纪遇白娇羞,修长的手指轻点,“那你就站那,继续吧。”两个小时之后,钟玲喜才走出【夜境】酒吧。原本一个小时就能完成的工作,男人一会要她试试菜品,一会让她坐着,果然是花样多的死鸭子。钟玲喜站在门口,回头狠狠瞪一眼二楼的方向,气鼓鼓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纪遇白在房间的监控画面里看得清楚,勾起的唇是说不尽的玩味。真是太有趣,他活了二十几年,整个京市还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钟玲喜,她不是小月,不是盛炀哥:()孕吐甜妻一皱眉,大佬全家轮流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