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谢白榆肩上轻轻揽了一把,问他:“要靠一会儿吗?”
谢白榆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伸出双手环住覃冶,把头贴到了他的肩上。
“你还记得我是初三才转学钢琴的吗?”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嗯,记得。”覃冶轻声给他回应,“嗓子。。。怎么了?”
谢白榆的话题却又跳开来。
“窦承是跟你说我不吃奶油了,对吧。”
“早上说的。但是没说为什么。”
“他的确也不知道。”谢白榆说,“但是你现在知道了。”
为什么不吃奶油?
因为奶油对谢白榆来说,不是甜品,是窒息。
受伤之后,谢荣旬几乎可以说再也不能演奏了,但是她的儿子还可以。
谢荣旬曾经无数次要求谢白榆继承他的专业,以后还要继承事业。
“可是妈妈,我更喜欢唱歌。”
“喜欢。。。妈妈也喜欢弹琴,但是有用吗?有用吗!我再也不能弹琴了,都是因为救你,小榆,你知道吗,妈妈是因为救你才不能弹琴的!”
记忆力的谢荣旬越来越歇斯底里。
“其实我一直觉得,至少救我的那一刻,她肯定是爱我的。”谢白榆声音有些抖,“之后。。。之后我也不知道,可能恨我吧,也可能。。。只是她更爱钢琴。”
谢白榆初三那年,所有人都押宝他绝对是小艺考的新星。就像他在很多比赛里断层第一一样,他会在艺术中考中断层拿下状元。
可是没有。
你知道人在被接连不断地灌进奶油的情况下会怎么样吗?
会胃酸反流,然后灼伤喉咙。
谢白榆的十五岁生日是他的噩梦。
那一天谢荣旬亲手摁着他,给他硬塞了一整个蛋糕上的奶油。她掐着他的脖子,抓起一把又一把奶油,逼着他往下咽,又粘又腻。
小谢白榆被憋得说不上一个完整句子,却也逃不开谢荣旬的钳制。
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生日那天了。
等谢荣旬恢复智把他送去医院,谢白榆已经难受得连东西也吐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