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颂走出去,看见霍宗池脱了外套站在他房间的书桌前,桌上摆了几本书和他废掉的草稿纸,云颂走上前让别看。
霍宗池说看不明白。
那是云颂最近没事找到的一本法语自学教材,他随便学的,纸上写得乱七八糟,还有一些心血来潮的随笔,都忘记写过什么了,但应该没什么好话。
云颂看他穿着的单薄黑色打底毛衣,觉得还有点显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瘦了。
“你洗吗?”他推了推霍宗池的胳膊,“刚才夹你手了吧?不好意思。”
“没事,”霍宗池不怎么在意的,“谁让我当过流氓。”
云颂没说话,看见霍宗池真没什么,手还能自由地动。
霍宗池又说,“这里也有我能换的衣服?”
“穿我的行吗?”云颂问,接着想起来还有几件霍宗池的旧衣服,没好意思提,还是转过身说,“就穿我的吧。”
“云颂,你洗澡去为了上床洗休息,我呢?”
霍宗池在他背后这么问,声音很近,好像就是贴着他的。
可能因为刚才释然过,云颂不想当面再表现那样忸怩,现在毕竟不是他装失忆的时候,要睡一张床的话,也不是多大的不能面对的问题。
“你想睡就一起睡吧。”
“好吧。”
霍宗池得了应允才上前几步,看着云颂聪衣柜里翻出一件看起来较大的短袖和短裤。
浴室里的气没散,进去还是温暖的,整个空间里充满很香的味道,叫人浮想联翩的。
霍宗池洗了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云颂都窝在被子里了,剩一双眼睛在外面,听见门开的声音,睁大了盯着他,说:“你在里面蜕皮吗?用这么久。”
霍宗池没搭腔,走到床的另一边又问了一遍真能上来吧?
他还恍惚的,别是弄错了。
云颂替他掀开被子说上来吧,真困了,你呢?
霍宗池说我刚下飞机就来了,两天没睡。
云颂替他盖好被子拍拍他,说:“快睡吧,快睡吧!”
等霍宗池不说话了,云颂也撑不住钻进梦乡。
这回倒没做梦,觉得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中途醒过来一回,不知道什么时间,反正外边天黑了。
云颂摸摸旁边,旁边位置早冷了,兴许霍宗池走了,他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睡,有事走了吗?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