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医馆,周榕一见他便扑过来,张嘴就哭。
几个护卫立在一旁,见了自家王爷都面如土色。
周远洄把怀里的周榕交给身后跟着的谭砚邦,快步进了医馆的内室,就见喻君酌躺在矮榻上,额头上覆着一方巾帕。少年月白色的外衫山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喻君酌?”周远洄轻声唤道。
“嗯?”喻君酌把脸上的帕子拿开,惊讶道:“王爷,你怎么来了?”
周远洄一颗心落了一半,走到榻边问道:“怎么回事?”
“哎呀!”一旁的大夫忙道:“凉帕子快压上,别取下来。”
“那个……”祁丰凑到周远洄身边,小声道:“我陪着你弟弟游水,君酌带着那个小娃娃去吃海货,结果他一个人吃了二十只海蛎子,鼻血狂流,可把我吓死了。”
周远洄:……
“大夫说,君酌身子虚,海蛎子火大,虚不受补就这样了。”祁丰看起来还在后怕,“说是慢慢止住了血,再泄泄火就行了,接下来几天吃点清淡的。”
周远洄深吸了口气,将一肚子火生生咽了回去。
喻君酌被抱到马车里时,额头还盖着冷帕子,他现在一动都不敢动,生怕鼻血又往外冒。
“好吃吗?”周远洄问。
“还行,主要他卖得便宜,榕儿又不吃,我就全吃了。”
周远洄又好气,又好笑。
好不容易把人养了这么久,养出了点气色,这下可好!
“你知道这海蛎子吃多了会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知道了……”喻君酌红着脸扯了扯衣摆,试图遮住某个尴尬的部位。
吃之前没人告诉他,这东西吃多了反应这么大啊!
周远洄深吸了口气,让人靠在自己怀里,另一手朝着少年探去。
“王爷!你做什么?”喻君酌一动,鼻血又开始流了。
“别动,本王帮帮你。”周远洄道:“你就这么擎着,得擎到半夜。”
“不行,这还在外头呢……”喻君酌简直要疯了。
虽说周远洄没让其他人上来,但这毕竟是在马车里,车帘外头就是车水马龙的街道,他甚至能听到周榕奶声奶气和谭砚邦说话的声音。
但周远洄显然没打算和他商量,很强势地便掌握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