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纸顺着缝隙塞进一角后,绕着盒子转了一圈,其中有六个地方有明显的阻挡感。
又摸了摸盒子顶部,十分的平滑没有任何的突起和凹陷。“六个?”这是个很奇怪的数字,今夏转了转手里的画纸把盒子收进了背包。
【什么六个?】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今夏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和弹幕聊天,“棺材啊。”
“一般来说,棺材上的钉子要不是七个,要不是三个。”
“可刚才的盒子,只有六个钉子。”
【六个?所以它应该是七个?丢了一个?】
【可是六个很对称,很有稳定性啊。】
【前面的理科生你走开,丢了的那个,会不会把奇怪的东西放出去?!】
【嘶~】
【最奇怪的难不到不是,姐你怎么会认为那个盒子是棺材!】
闻了闻杯里的酒,淡淡的辛辣混合着一点酸味。“一般来说呢,第七根钉子在顶部中间的位置,但我刚才看了,要不是没有,要不就是完全钉死了进去。”
而这第七根钉子通常都是入木七分,留下三分代表做事留有余地。
所以那个盒子里指不定装着什么呢。
今夏把酒泼在地上,突然想念她的厨子了。“庞果呢?”
“姑娘。哦,夫人。”小燕听到屋里的动静推门进来,“姑娘!你怎么把盖头自己掀了啊。”
啪。
红色的盖头被甩在小燕怀里,“不然呢?等着那个出气多进气少的病秧子给我掀?”
突然被主子怼了的小燕默默低下了头,看到地上残留的酒液突然福灵心至,“夫人是饿了吧,我让庞果给您做点吃的?”
今夏冷淡地嗯了一声,小燕出去后轻叹一声。
任谁嫁了个病秧子都高兴不起来,今儿还在婚宴说不定明儿就得挂白,小燕看着院中狰狞的树枝倒影搓了搓手臂朝小厨房跑去。
今夏没有等来小燕,反而等来了几个婆子,婆子面无表情地把盖头给她一盖,把她直接背去了院中的另一个房间。
“宴请结束了么?”今夏也任由婆子背着,没有一点不自在,反正劳累的又不是她。
“夫人还想着宴请呢?”旁边的婆子冷笑一声,“今儿中元节,天一黑哪里还有人敢出来,要不是你,老婆子我早就歇下了。”
难怪拜堂的时候那么冷清,想来那时候天已经黑了。
婆子们对于今晚还要干活怨气很大,把她往床上一丢,脚步飞快地离开了。活像是多待几分钟就会染上晦气一般。
屋里还有其他的呼吸声,今夏再次扯下盖头时看到了此次结婚的男主,贺家二公子,贺弘帆。
靠躺着的男人听到动静,睁开眼看着她好一会儿,用几乎微弱的语气道:“你,你不是二姑娘。”
呦,比她想象中要聪明一些。
“嗯,不是,二姐不愿意,抓我顶包了。”
说这话的时候今夏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他,贺弘帆对于她的坦白也只是诧异了一瞬,眼神很快换成了怜惜,“也是,嫁给我冲喜又不是什么好事。为难你了。”
“答应赵家的事情,兄长会做到的,你不用担心。”说完这些似乎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气,指着桌上的吃食道了句“自便。”后整个人滑着躺了下去。
手腕被突然按住,贺弘帆也不过是挣扎了两下,发现挣扎不开就放弃了,全程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看起累极了。
她虽然不会中医号脉,但能感知到手下的这个男人,生机几乎断绝,别说是冲喜了就是华佗来了也没用。
贺弘帆脸色十分的苍白,也许是为了在新娘子面前保持一点气色,也染了唇。
薄唇上鲜红的颜色和惨白如雪的脸色,看起来没有一点活人气息,再加上眼下的青黑和单薄的身躯,要不是胸腔还在起伏,简直是一个纸扎的人。
今夏也没有对病号出手的想法,出门让人找到小燕把吃食送来。
门口唯一守着的小厮是个瘸子,听到吩咐也没应声,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黑夜里。
她没见到庞果,但弹幕说大多数人都没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