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正月十六,姜柚才知道沈家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她连忙改签了高铁票。
晚上,姜柚到了京华,和鹿盏然一起去了沈清羡住的老城区。
房子很破旧,而且在五楼没有电梯,暖气也不行,穿着羽绒服都觉得冷。
三人正说着话呢,在里屋躺着的沈勋山突然扯着嗓子胡乱叫了一声。
鹿盏然扭头瞥了一眼:“这是又喝醉了?”
沈清羡:“嗯,他拿酒精麻痹自己呢。”半辈子的心血全打了水漂,这事搁谁身上谁都不好受。
姜柚眉间闪过几丝烦躁,随后又问:“还有多少外债没还清?”
沈清羡:“还差一百二十六万。”
鹿盏然和姜柚听了都愁得直叹气。
沈清羡:“你俩吃晚饭了没有?”
鹿盏然和姜柚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沈清羡会问这个。
沈清羡从硌屁股的沙发上起了身:“要是还没吃就一起吧,我现在挺会煮面的。”
俩人跟了过去。
厨房狭窄逼仄,她俩见空间这么小,也没进去,就在门口站着。
沈清羡洗干净青菜,拿刀切成小段。
姜柚难受道:“这事要是落在我身上,我早就哭死了,你怎么能做到这么冷静……”
沈清羡继续不紧不慢地切菜:“没办法t?啊,老头子已经倒下了,我要是再撑不住,这个家就彻底完蛋了。”过年的那一阵,沈勋山整整病了一个星期,后来就破罐子破摔了,成日醉生梦死借酒消愁。
姜柚和鹿盏然一下子沉默住了。
过了一小会,鹿盏然小声问了句:“家里的事,你和颜教授说了没有?”
沈清羡眼睫颤了颤:“没。”
青菜面煮好后,三人端着碗去了掉漆的四方桌。
坐下后,沈清羡解释了一句:“我手艺不行,就不炒菜了,你们将就着吃吧。”
姜柚:“你就多余说这个!又没人嫌弃!”
吃饭的过程中,姜柚问沈清羡以后有什么打算。
沈清羡戳了戳碗里的面条,没吱声。
鹿盏然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问出了口:“你晚上是不是在私人拳馆兼职做陪练?”
沈清羡很意外:“你是怎么知道的?”
鹿盏然:“郑铭和我说的,他说他在拳馆看到你了。”
沈清羡哦了下,然后提醒俩人快吃面,再不吃一会就凉了。
鹿盏然顺着沈清羡的意思适时止了话头。
到了晚上十点半,沈清羡催着姜柚跟鹿盏然回去。
姜柚:“我干嘛跟她回去,我要留下来陪你!”
沈清羡:“这房子好多年了,暖气跟个摆设似的,你又不受冻。”
姜柚:“没关系,咱俩可以一个被窝,你体热我挨着你就不冷了。”
沈清羡不同意。
但姜柚死活不走,最后沈清羡只得让她留了下来。
睡觉前,沈清羡给姜柚灌了个热水袋,用来暖脚。
俩人躺好后,姜柚主动提了句:“颜教授应该来京华了吧?”
沈清羡:“……我没问她。”
姜柚面上顿了下,随后便扯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