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还有定好的另一行程,同黎苏年去拜访奶奶。
这两项冲撞在一起,几乎没怎么纠结,舒萦心中的那杆秤就有了偏颇,她想选旅行团。
这行程花费不菲,一万八千八,还不包括大交通,临出发没法退费。
再就是,某些意义上来讲,她犯的这个蠢,还给她当下糟糕的现状找到了一个逃避的出口,可以借此机会出去躲几天。
心里有了决断后,舒萦没再浪费时间,行李都在手边,倒是方便她收拾东西,一股脑把短途出行需要的东西全塞进行李箱里。
她攥攥手指,一边拉着往外走,一边在心里措辞。
片刻功夫后,舒萦拉着行李箱打开门,视线对上黎苏年的一瞬间,好似看到他眼眸黯了几分,念头生出的那一刹,又觉得莫名其妙,没道理有这样的反应,大抵是背光导致她看错了。
咽下一口虚无,她收敛思绪出声喊他:“抱歉,临时有点状况,去奶奶那里可能要改天了。”
黎苏年静默几瞬后,轻声问她:“怎么了。”
说话间,步履闲适走向舒萦所在的位置。
她拿出来手机,点亮屏幕,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小程序订单那里,舒萦举到他面前,同时说:
“我年前报了一个杂志社的人文旅行团,买的机票是今晚的,这两天事多,完全忘记了这回事,刚收到航司的信息才想起来,现在得出发去机场了。”
黎苏年视线礼节性往屏幕上扫过。
又在清楚看到《看世界》科学考察部|河西走廊人文历史地理考察的抬头字样时明显停顿在那里。
心尖像被羽毛扫过,细微的痒源源不断向外扩。
他和她之间,少有这样的幸运时刻。
黎苏年的这个停顿,在舒萦这里有着完全相反的注解。
她想起自己当初在网上刷到这个活动并冲动下单分享给几位朋友后的反应。
程意说告辞,她不配。
好好问她是不是疯了,花两万块报一个国内七日团。
思及此,舒萦说:“当初刷到,一时冲动就下单了,挺傻的是吧。”
在此之前,知道她报这个活动的朋友给她的反馈基本都是这样的。
黎苏年有这样的反应,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下一秒,就听见男人全然相反的回答,他微微笑着,动作娴熟且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当然不会,很值得。”
舒萦不由啊一声。
为他的回答,也为他手上的动作。
“不是要赶飞机?”他说着往门口走去。
舒萦又愣了一秒,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禁疑惑,他这是要送她吗?
她出尔反尔,互相应付的婚姻,连第一天见家长都不能顺利配合,正常人的反应该是生气才对吧。
相邻摆放在一起的两件外衣被黎苏年一起取出来,他回头看她,笑得无奈:“小傻瓜,再不出发,就真赶不上航班了。”
舒萦纳纳应一声。
快步跟上。
怎么就,小傻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