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萦侧脸看向窗外,深呼吸一口气,舒女士这几年身体不好,大病小病不断,她尽量不和她吵,平心静气说道。
“妈,我马上二十六了,不管工作还是相亲,我都有自己的想法,也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能不能别管我这么多。”
舒女士回来路上气得不行,憋了一路预备好好说教女儿一番,可几个回合下来,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任她情绪再激动,人家始终无动于衷。
一肚子气发不出来,她重重一掌拍在桌面上:“嫌我管的多你就自己成家,结了婚你看我还稀不稀得管你。”
之后转身出去房间,留舒萦一人面对满地狼藉。
她无言坐在那,听着舒女士毫不留情的关门声,紧接着是笑吟吟讲电话的声音。
“是我,问清楚了,没骂人,俩人是闹了点不愉快,但也是那孩子先讲话不好听的。”
“行,萦萦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做阿姨的多用心,有条件好的多想着她点。”
后面又说了什么,舒萦没听到了。
她陷在自己的沉思中,仿佛预见接下来疲于相亲的自己,迷茫没有尽头。
最近几个月,感情、工作、生活,没有一件是顺心的。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她从小盼望的长大吗?
好像和她曾经的幻想完全背道而驰。
如果有机会给过去的自己捎句话,她真的好想告诉小时候的自己,长大一点都不好,无忧无虑是小孩子的稀有属物。
时光时光,请慢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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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俩人分开的时候,彼时,黎念念坐在车里,全程目睹表哥和漂亮姐姐的简短交谈,看见俩人并肩出来的时候,她笑得眼睛都要眯到一起。
鲜少见到老哥如此腹黑的一面,怪有趣的。
她只恨自己没有双顺风耳,听不到老哥具体是如何“坑蒙拐骗”漂亮姐姐的。
几分钟过去,她看戏正看得出神,却不想那位漂亮姐姐忽然脚步飞快转身离开。
什么情况?
她哥这么优秀,多金又帅气,温文儒雅榆大考古系副教授一枚,怎么那个漂亮姐姐一副避之不及慌忙逃离的做派?
想不通,恰好关于那个漂亮姐姐,她还有好多疑问,黎念念推开车门,大步朝一动不动的自家老哥走去。
到跟前,打趣的话到嘴边,硬生生又咽了回去,黎念念想到她的哥哥竟然还是爱而不得的小可怜,忽然就有点不忍心。
她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老哥的注意力。
成功让哥哥的视线移向她,她故作轻松的笑起来:“是你暗示我泼你的,可别秋后算账嗷。”
黎苏年收敛思绪,小幅度扯下唇,算是回应。
看哥哥情绪一如既往,好像没有很受伤,黎念念心里那点八卦念头咕噜咕噜又开始往外冒,她真的太好奇了,最后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哥,那个漂亮姐姐是谁啊。”
眼前闪过不久前面对面交谈的明媚身影。
黎苏年闭了闭眼,伴随着瑟瑟寒风,他眉目温和道:“起风了,回家去吧,和奶奶说,我过两天回去。”
没得到回答,但今天出行的另一目的圆满完成,回去好交差,粗神经的黎念念便也没再纠结上一个问题。
前些年哥哥在外读书,逢年过节总会不凑巧的无法出席家庭聚餐,去岁哥哥毕业,就当大家都以为哥哥会选择留在大西北工作的时候。
他一声不响回了家,入职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