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这么多年,寻找让那股气和自己融合的法子,就是为了让那煞气全部融进骨血。
眼见着她要垂头亲下来,
他心脏跳得愈发快,耳朵发红,却别开头,狠狠咬了下她的手指:“不行。”
这声音含糊,语气平缓,但咬人的力度暴露出真实情绪,直接将她的手指咬出一道痕迹。
白策想要咬断她的手指,
但咬下去的时候,却又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力道,只是将她的手指咬破了皮,甚至没出血。
他受到蛊惑似的,又轻轻舔了下。
那一边。
裴朝朝吃痛,直接抽出手指,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白策直接被打得偏过头,闷哼了声。
就听见她问:“谁允许你咬我?”
白策被甩了一巴掌,倒是真的更生气了。
他上来一股火气,盯住她手上的痕迹,语气泄露出一点尖锐,笑道:“别生气……不是说我是狗吗?狗就是要咬人的。”
裴朝朝手指上泛着尖锐痛感,她笑了下:“我没有生气。”
她不生气,就他生气,这未免太狼狈。
白策压着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游刃有余,显得没那么狼狈:“不生气,那阿姐打我做什么?”
他这话尾音微微上提,有一股天真少年气,像爽朗小狗,这是他最擅长的伪装方向。
裴朝朝挪动步子,从旁边的暗格里拿出一个止咬器。
这玩意又叫口笼,是她让薄夜给她准备的,以前在村子里,谁家养了爱咬人的猎犬,就会把这东西套在猎犬嘴上,防止狗子乱咬。
白策见状,身体微微僵了下。
下一秒,
脸上传来一阵凉意,耳朵边上是轻轻的“咔哒”一声。
裴朝朝把止咬器扣在他脸上:“打你当然是因为,我把你当一条狗。”
她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笑道:“我是从荒村里出来的。以前我们村子里的猎户驯狗,有两种法子。”
她掰着手指:“第一种,是针对比他们更凶悍的恶犬。对待这样的狗,因为实力悬殊,稍有不慎就会被它们扑咬导致丧命,所以驯养起来要徐徐图之,哄一哄,再无声引导它们去尽狗的义务。”
“你是第二种,”她顿了顿,又对白策说:“已经被困在这里,失去威胁性的狗。”
她笑起来,又赏了他一巴掌:“因为没有威胁性,我可以轻而易举禁锢你,控制你。所以偶尔撕咬主人也没关系,只要打到听话就好。”
她将话说得直白而轻蔑,
白策感到一阵屈辱,他抬头盯着她,却觉得在她的话音中,自己此时此刻好像真的变成一条狗——
他想扑上去撕咬她。
这时候。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朝朝?”
是薄夜的声音,很温柔:“怎么听见里面有这么大动静,我可以进来吗?”
这声音一落,暗室里静了一下。
白策之前在传视讯时听过薄夜的声音,已经认t?识了。
他看着裴朝朝,先发出一声笑,靠坐在墙边仰了仰头,分明是极富少年气的一张脸,此时却因为止咬器显得有些凶劲,他小声说:“怎么办,阿姐。”
他道:“你师父来了。他进来如果发现我不是一只真的狐狸,怎么办?”
裴朝朝漫不经心问:“是个好问题,你再变狐狸试试看?”
白策低声说话:“不行啊,阿姐。你刚才那样冒犯我,我为什么要帮你?但阿姐,我脾气很好。你现在放了我,我会用隐身术出去,刚才那些屈辱我都不记仇,以后也不会报复你。如何?”
他半蛊惑半威胁,冰冷的嘴套贴在她皮肤上:“如果你不放了我,就让你师父进来看看,你到底打算背着他养一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