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现在都成凡人了。】
这一边,裴朝朝不知道仙界已经炸开锅了,
她手往上点了点。
动作很轻,带起连绵痒意。
琼光君眼睫轻轻抖了下。
裴朝朝注意到,心想,这人果然是在装睡。
她弯了弯唇,又若无其事地将手向上移,动作间掐了把指尖,把上面刚愈合的伤口又撕开一点。
紧接着,指尖就落在他唇畔。
一点点血迹顺着动作,落在他下唇,带上些危险的美感。
血液只是温热,但被她的手点在唇上,却好似淌了火,有些灼人。
琼光君睁开眼。
而她却仿若浑然不知他醒了,又把指尖往他唇间探了探。
琼光君忍无可忍,往旁边偏了下头:“干什么?”
约莫是刚醒来,声音还有点哑。
裴朝朝心说您怎么不继续装睡呢。
再多装一小会儿,我就能把血喂进你嘴里了。
琼光君也被封了法力,现在就算修仙也仍是凡驱,受不住她的血。
血一喂进去,会被定身一会儿,她就能趁着这时间剖心了。
裴朝朝觉得有点遗憾。
她顿了下,然后弯弯唇,做出一幅惊喜的表情:“是你。”
毕竟她是个“瞎子”,瞎子看不见,只能靠着听声音认人。
这样简单一个表情一句话,直接就让人觉得,这是盲女误闯了别人房间,正伸手探索。
琼光君掀了下眼皮子,目光从她眼睛上的白绸掠过。
他想,
她甚至可能并不知道,床上还躺着个人。
顿了顿,他问:“清醒了?”
裴朝朝点头。
琼光君微微颔首:“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他带她回来,是要问昨夜魔修屠村之事。
裴朝朝神色黯然:“我……我太害怕了,只能记起一点。”
她说:“仙长,这地方好陌生,我有点害怕。你送我回家好吗,或许回家我就全记起来了。”
她心里算盘打得响亮,准备让琼光君护送她回去,先远离江独再说。
或许回去路上也能找到机会剖琼光君的心,实在不行,就再想个别的法子把人缠住。
琼光君淡声道:“先说能记起来的。”
裴朝朝想了想,伸出手朝他腼腆笑,避重就轻:“只能记起昨夜是你给我包扎的。谢谢仙长。”
所以昨晚的一片混乱里,她只记得他?
琼光君看了她一眼。
她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会给人一种全身全心依赖着他的感觉。
有些不合时宜,但他却想起来昨天夜间,他看见她的第一眼,她脸上沾着血的模样。
她手摊在他面前,伤口撕裂处,血珠子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