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太直白了,反倒像一把利刃,往他心口戳了一下,就弥散开一股子微妙的痛感。
他沉默片刻,看着她问:“幽山帝君帮不上你吗?”
语气倒还算是柔和,
他这样冷硬的人,疯起来很极端,但平静的时候,语气也不会柔和多少,更多的时候都像一块冰,
现在这样的语气,不像是质问,反倒能称得上是刻意讨好了。
裴朝朝嗯了声:“他帮不上。”
这话一落,
那一边,
裴明晔又开始挣扎,他眼睛盯着琼光君,看起来阴狠偏执极了,而后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
不等他说话,
裴朝朝直接给他下了个禁言咒。
裴明晔一瞬之间就说不出任何话了,只能受伤地看着裴朝朝。
琼光君见状,很轻很轻地笑了,他仍旧蹲在地上,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着裴朝朝,道:“我很高兴,我对你来说还有用,比帝君更有用。”
他后半句话就像暗戳戳的挑衅,
裴明晔听完,挣扎得更厉害了,完全没了平日里温和风度的姿态,像个狂躁的疯子,
铁链被挣扎得哗啦啦响,
裴朝朝禁了他的言,听不见他说话,但被铁链的声音吵得头疼。
她顿了顿,终于看了他一眼:“帝君不可以安静些吗?”
裴明晔视线竟然有些委屈,想叫她把琼光君赶走,但说不出话,竟然急得眼睛都有些湿润。
裴朝朝见他仍旧没有停止动作,于是也不再他。
她对琼光君道:“他太吵了,我们出去说吧。”
这话一落,
裴明晔又剧烈挣扎一下,然而刚动了一下,自己也听见铁链子的声响,
他又声声停住动作,压住铁链,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可怜地看着她——
被锁起来,无法动弹,被下了咒术,无法说话,
高高在上的帝君失去了权柄与尊严,甚至不如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就连挽留她,也只能用这种方式。
他彻底安静下来,眼睛一片猩红,眼泪大滴大滴滚落,又委屈又疯癫。
所有的,
从他这里发出的声音都消失了,
就连啜泣的声音都被压制住,他在哀求她,不想让她走。
裴朝朝看耳边安静了,倒没有要走的意思了,
她觉得话在哪里说都无所谓,刚才说要出去,不过是为了图安静。
眼下安静下来了,倒也没有再往外走的必要,于是她张了张嘴,准备和琼光君说正事。
也就在这时,
琼光君站起身,拉住她的手:“走吧。”
裴朝朝一顿。
琼光君看着她,道:“不是要出去说吗?”
他声线虽仍旧带着点冷意,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罕见的温和,带着卑微讨好的意思,牵住她的手,半点不强势,状似无意地往外走,就好像在顺应她刚才说的话。他走在前面,拉了她一下,裴朝朝对此倒很随意,既然这样了,就跟着走了两步,和他一起往外走。
他拉着她走到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