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神仙们看着这幕,也感到不可思议:
“琼光君怎么这么冷静?”
“对啊,虽然我印象里的他就是很冷静的形象,但他之前发疯的样子真的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他会直接摔烂腰牌,继续强吻朝露,被扇巴掌还兴奋的那种……”
神仙们对琼光君喜欢裴朝朝的事情已经从难以置信到接受良好,这时候再看见他这幅样子,反而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了。
“据我观察琼光君很善妒啊,怎么现在像帮妻子纳妾的大房啊?不作不闹好体贴。”
“好恐怖啊,我怎么感觉在憋大的,总感觉他平静的样子比之前发疯的时候还疯。”
“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裴朝朝这时候听不见神仙们的议论。
然而她也在思忖着,不知道琼光君弄这一出是要干什么。
但这样的反常令人兴奋。
胸腔里的心跳得快了点,她头一次体会这样的感觉,那种兴奋感就更强烈了。
她捂了捂心口,压下这感觉,笑道:“好像之前就同你说过。我来这里,能把天铁还给你。”
琼光君扯了扯唇:“可你知道我没恢复记忆,至少知道我没完全想起来,说天铁只是为了试探你。”
“朝朝,我知道你来这里有你的目的,”他这时候直接承认了,甚至没有再叫她朝露,语气有点自嘲的味道:“你不需要骗我。”
他抬手按了按覆在她眼睛上的白缎子,没忍住还是抱住她,但动作很轻,在她耳边低声解释:“……因为我会帮你,你勾一勾手指,我就会像条狗一样任你差遣。”
他以前从未这样说话,用近乎是卑微的语气长篇大论地剖白自己。
很突然,像知道挣扎无用,于是自暴自弃地向她投降,知道是泥沼依旧放纵自己沉沦。
裴朝朝却不觉得他会就这样投降。
她从他这反常中嗅到了一点癫狂的味道,然而却没有表露。
她顺着他的话,笑道:“好吧。我进来是要找一把剑。”
她说的是实话。
她并不打算先去找重明石——
此前几番推敲后,她觉得应该从那把从善剑入手,即有很大的概率重明石才是她的心脏。
她说不出太多先找剑的由,
但也不需要太多由,她是愿意赌的性格,从善无法斩灭神魂,她却在剑下魂飞魄散。单这一点就足够她去赌这一把,哪怕或许耽搁了找重明石会让她迈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也确实想利用琼光君来得到从善。
命簿里曾提过,
琼光君在重明境里得到从善,这剑只有他能拿。
她被圈在琼光君怀里,听见他略快的心跳声,
半晌,她慢条斯地实话实说:“只有你能帮我拿到这把剑。”
琼光君一顿,承诺道:“我会帮你。”
裴朝朝微笑夸赞道:“乖狗。”
琼光君垂下头,将下巴抵在她头顶,
鸦色的睫毛将眼中的癫狂与偏执掩盖住,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更多记忆碎片,每一幕都关于她,但每一幕都令人不满,心里的妒火没有消减,那些阴暗疯狂的占有欲几乎要填满胸膛,这占有欲来自于过去的他,也来t?自于现在的他。
记忆仍不完全,但想起的东西越多,他就越没有装出装恢复记忆的样子试探她。
他没有再说话,却忍不住从喉咙间溢出笑来——
讨好是没有用的。
但他可以装出乖顺的样子,让她放心地使用他、依赖他。
他要足够了解她,要让她放下戒心变得足够诚实,这样才能在她毫无防备时,将她彻底占有。
有些狗其实并不乖,只是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