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也不怕,喘息着笑出声。
笑声很哑很轻。
赵息烛却听得清晰。
他真的要恨死她了,他恨不得她死,然而听见笑声这一刻,他却有种荒唐的无力,手像是脱力,又松开。
她凭什么,到底怎么敢还在这笑。
赵息烛眼睛都红了,他喘息着盯着她,近乎是凶狠地攥住她的衣领,把人攥到眼前来,然后俯首吻住。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是侵占,像是想把她直接咬碎了泄恨,然而他另一只手的手掌却摊开,像是不想再挣扎了,掌心出现一个扳指模样的东西,它“叮当”一声掉在地上,声音脆响。
裴朝朝伸手捡起同命戒。
一握住它,
就有一种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身体,她全身上下无法用灵力治疗的伤也开始迅速痊愈,
不过半刻,那些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捏着东西,笑t?了下,抬头回应了赵息烛近乎凶残的吻。
赵息烛欺身压下来,
他不想听她笑,于是更用力地咬住她的唇舌。
笑声就淹没在更汹涌的唇齿碰撞声里。
她说得对。
他舍不得她死。
他犯贱,他拎不清,他不该。
他不该骗她,不该说他是她夫君,刚才也不该救她,他就应该让她淹死,让她死在河里。
但他舍不得。
第113章不走哪也不去
幻境中的幽山尽头。
天色昏黑,面前是一片浓浓的雾气,看不清雾气后面到底是一番怎么样的光景。
江独借着灵石里的气息感应到裴朝朝的位置,来到这片雾前,就看见一个身影先站在了前面——
又是从昼。
江独心里那种不大好的直觉,这时候已经从轻微变成不可忽视了。
从昼这时候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但——
如果江独是来找裴朝朝的,那未免有些太荒谬了……
他转过身,看着江独,短促笑了声:“不是找朋友吗?找什么朋友找到这儿来了?”
江独这时候反问从昼就:“父君怎么在这?”
他对自己这位血缘上的父亲是很尊重的。
即使他并不是对方生出来的,而是由从昼的一滴血幻化而成,并且他成长的整个过程里,从昼都和他并无交集。但血脉之间的压制就是这样的,他天生对他这位父爱有孺慕之情,于是在他面前就显得乖顺而恭敬。
然而这时候他有些警惕,
他倒也没在从昼面前露出什么凶相,但和平时也不太一样,这副样子像恶犬护食,露出了一丁点泛着寒光的獠牙,试探道:“您也来找人吗?”
从昼注意到江独的变化。
或许是血脉相连的原因,又或许是本能,他也有点警惕起来。
原本是没打算和江独说这些的,但这时候,他弯唇笑了下:“嗯,来找人。”
他说:“我现在应当算她的夫君。”
他是个粗人,说话不爱措辞,于是话说得非常直白:“按道你见了她要叫一声娘亲,不过她应该不喜欢,就免了。”
这话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