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骂两句,声音就突然变了调。
赵息烛出声说:“没人教我。”
他语气有点冷,声音很稳,好像正在这发狠的不是他,只有仔细听才能听出来他克制着喘息。他又凑近她耳边,有点幽怨地加重力道,又和她强调:“没人教我,我第一次。”
裴朝朝没出声,大约是他发狠这一下让她满意了,她只是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赵息烛差点气笑了。他分明在生气,因为生气所以用力,然而到了她那边,这份用力反倒成了取悦,她只管她自己,根本不在意他的情绪,但如果要他真的弄疼她弄伤她,他又舍不得。他好不容易自己把自己哄好了,温柔了一点,她又嫌不够,骂他有病。
她甚至还问是谁教他的。
哪有谁教他,他没有别人,只有她,所有的亲昵举动都只有她。
但她好像也并不在意,他在她耳边强调了两次,她一点都没听进去。
她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可能也没想着要对他负什么责任,毕竟他只有她,但她呢?她有从昼,有白辞,白策,有江独,有一堆野男人,每个都要她负责,她能负责过来吗?
赵息烛想到这,越想越生气。
他直接停住了动作。
裴朝朝愣了下,抬脚踹了他一下:“你干嘛呀?”
赵息烛在她耳边重复:“我是第一次。”
裴朝朝说:“我知道了。”
赵息烛又说:“他们也是第一次吗?”
裴朝朝被他问得脑子发懵,半天才反应过来,赵息烛是开始在这拈酸吃醋了,问从昼薄夜他们是不是也是第一次。
裴朝朝嗯了声。
赵息烛更醋了,她怎么能这样回答他。
虽然问题是他问的,但这种时候她怎么能还想别的男人,她就应该含糊其辞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再抬起下巴亲亲他,而不是真的去思考一下那群贱男人是不是都是第一次。
也就是周围光线足够暗,
否则裴朝朝都能看见赵息烛眼睛气红了。
她按着他的肩膀,沉了沉身,想继续。
赵息烛察觉到她的动作,这回真的气笑了,气得心脏都在发酸发涩,
喜怒无常的疯病又犯了,于是t?下一秒,他直接抽身退出。
还没有人在这种时候这样对待过裴朝朝。
她有一瞬甚至感觉到了惊讶,脑子空白一瞬后,反应过来他究竟在干什么,随后差点被气笑了——
他怎么敢这种时候还吊着她,在这种时候给她摆脸色,撂挑子不干?
她表情还显得有点茫然。
赵息烛坐在原地,胸口起伏,看见她表情,又有点心软。她要是说两句好听些的话哄哄他,他也不是不能继续的,他只是气不过,她刚才那样显得他很廉价,上赶着。
他冷着脸,等她说软话。
然而等了没两秒,却感觉到裴朝朝动了动。裴朝朝这时候脾气也上来了,她不搭他,甚至还好了衣服,似乎要直接起身——
她就根本没有一点要哄他的意思。
赵息烛又慌了,一下子攥住她的手,又把人往回一拽。他阴晴不定,反复无常,所以这种时候又不知道发什么疯,弯身压下来。
裴朝朝腿有点软,脚趾都蜷起来,忍不住扇了他一巴掌,问:“你是不是真有病啊赵息烛?”
赵息烛这回没停下。
他呼吸发紧,手按在她腰上,感觉到她皮肤的温度,脸上被她抽了一耳光还火辣辣的,换做是平时他就该生气了,然而现在却也只是在她耳边嗯了声,认了。
他就是有病,气成这样还在这伺候她。
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把人抱得紧紧的,又趁着这时候鬼使神差地往她体内探入了一点灵力,那点灵力如同一把小勾子,悄无声息勾走她一点灵息——
只有这种时候才能将她的灵息勾出来。
把她这点灵息放入他自己的身体里,用灵力孕育,就能得到一个有她血脉的灵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