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还挺生气,但后来想想,都老夫老妻了,没有必要。
我甚至心存幻想,只要我们夫妻熬过所谓的七年之痒,可能感情就会逐渐回暖。
于是,在这个自我建立的乌托邦里,我不断催眠自己。
不断说服自己。
直到母亲去世。
看着病床上逐渐冰冷的身体,我才明白,我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我和柳如烟,早就没有以后了。
柳如烟是在葬礼前一天离开的。
我本想着,她会回来。
可等来的却是她的一通电话。
她竟然要求我将母亲的葬礼延后。
理由是,陈世的妈妈病了,想看到他往家里带个儿媳妇。
而这个儿媳妇,就是柳如烟。
多么可笑?
自己的婆婆生病,不想着报丧,却忙着跟别的男人结婚。
即便不是自己的婆婆,死者为大,这从古至今的道理,她不会不懂。
我还幻想过,她接到我的消息后,能幡然醒悟,痛改前非。
结果她非但没有回复,反而对着镜头说出那样的话来。
也就在这一刻,我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葬礼结束,我将母亲的遗物收拾好。
说是遗物,但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
几件简单的衣服,一些已经有些陈旧的首饰。
看到其中一枚色泽朴素的玉镯时,我的心绪有些恍惚。
母亲生前跟我说过,这是外婆留下来的,要等将来传给儿媳妇。
拿着镯子,我怔怔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