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得罗也夫的目光看向马路对面的一座大门,指了指道:“我们去那~”
司机和柳德维奇一看,那是16军的伤残军人休养所。
住在里面的都是参加过卫国战争的老兵,有军官也有普通士兵,还有一些遗孀遗孤。
卡得罗也夫对这里并不陌生,这里是他当年还是师z的时候,好不容易推动建设的。
他有好几个战友,还有一些牺牲的,剩下的家人遗孤也住在这。
三十多年前,卡得罗也夫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有不少人跟他一样幸运。
但在战后,能像他一样扶摇直上,成为酱军的确凤毛麟角。
卡得罗也夫让司机停在门口,孤身下车,迈步往里走去。
柳德维奇要跟着,被他摆摆手拒绝,他想自己单独走走。
这座休养所里面的树木郁郁葱葱,楼房是典型的赫鲁小夫楼。
在十几年前,这种楼房的确解决了许多联人的住房问题。
但实话实讲,这种小户型的楼房住着并不舒适,但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卡得罗也夫踩着积雪,走在林荫道上。
夏天郁郁葱葱的林荫路,在冬天显得愈阴冷压抑,就像卡得罗也夫的心情。
他每次压力大的时候,就会想到这里走走。
今天不是道是巧合,还是司机早就摸透了领导的想法,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卡得罗也夫紧了紧大衣的领子,在林荫道上走着。
他没去找某个老战友,自从他的军衔越来越高,以前那些老朋友早就不怎么联系了,就是偶尔见到也找不到曾经那种感觉了。
卡得罗也夫能感觉到,他们跟他说话的时候,那种小心翼翼。与其都不自在,还不如不见了,把曾经的美好留在记忆中。
卡得罗也夫默默想着,究竟该怎么办?
他心里很清楚,必须要下决心了,留给他犹豫的时间不多了。
但真当这个出头鸟,事后地方上那些老爷会不会把这件事全算到他头上?
如果他遭到清算报复,吃到好处的这些军头会帮他吗?
卡得罗也夫必须寻求一个保证,可偏偏远东那位最高指挥官似乎不想给他什么承诺。
他一直在等,对方却毫无动静。
走着走着,卡得罗也夫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可能几分钟,可能半小时,哪怕穿着军大衣,依然把他冻得通身冰凉。
这时柳德维奇突然从门口小跑过来。
卡得罗也夫看见柳德维奇过来,双手插兜,停下脚步。
柳德维奇到跟前,小声道:“叔叔,伯力那边有消息!”
卡得罗也夫心中一凛:“什么情况?”
柳德维奇拿出一份电报递过去:“这是电讯科刚送来的。”
虽然开车出来,但卡得罗也夫并没跟部下失去联系,他的车上有专线频道的无线电,只要不离开海参崴太远,都可以联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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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柳德维奇接到报告,立即让人把电报送过来。
卡得罗也夫看见手中的电报不由得脸色也一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