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一口,只觉得苦涩的烟呛入喉管。
“咳咳咳!”
“好冷,回家吧。”
这辆车的终点是姜小鱼自己的家。
孟芳平坐在后面的车上,轻抚着腿上的礼盒。
姜家母子进门时,他曾经很好奇,她能留在孟家多久。
如果她不在意丈夫工作很忙,她会活得很快活。
但姜旋在意,她也需要丈夫的陪伴。
她没有像孟芳平的妈妈自怨自艾,她会自己出去玩,寻求快乐,只不过晚上待在房间里,有种惆怅,仿佛高潮过后的空虚。
渐渐,她意识到,婚前婚后都一样,没区别。也就不需要孟得章这个丈夫了。
孟芳平调查过姜小鱼。
为了弄清楚他身上的不同寻常。
那叠资料很薄,写满姜小鱼的平生。
有几张照片,车祸照,家庭照,房屋照,还有姜小鱼在医院照的脑部ct片。阅览过后,都被他焚烧了。
如果那张车祸的照片被姜小鱼看到了,一定会像失忆的人被熟悉的过往挑逗神经,脑袋会痛的。
他脑袋痛了,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更加笨了。
“哥,以后我们是不是很难见面了?”
孟栖怏怏地看着前方的车辆,三辆车出发,一辆车载运行李,两辆车载人,他和大哥都坐同一辆车。
孟芳平闭着眼睛,车开得很平稳,他的身体没有摇晃,平静地说:“正常兄弟都是越长大越难见面,我上了大学,不也是每星期才能回来一次吗?”
孟栖突然看向他,“你老实告诉我,小鱼离开了,你还会不会每个星期都回来。”
“我准备雇佣一位精通养花的人。”
有了照料花草的人,他就对那个宅子没什么留恋了。
孟栖挎着脸:“我呢?”
“你?”他睁开眼,“你不是说要当我的学弟?”
孟栖总算笑了。
对,他要考上那所大学,然后他们又能像以前那样经常见面了。
如果小鱼也跟他们上同一所大学,就更美妙了。
毕业了,不一定回这座城市,就在那里住着,亲密得不是兄弟更似兄弟。
……
下车了。
发现太阳躲乌云里了。
天好像黑了。
姜小鱼冻了一个哆嗦,连忙把帽子戴起来,抵御寒风。帽子边缘毛茸茸的,是灰色毛毛,衬得小脸很白,不过鼻尖红了。
他抱着球球,小狗大了一点,毛发更加洁白,远处看就像一团雪。
仰头看了看有些老旧的楼房,身后传来碎碎的踩雪声,然后两团阴影笼罩上来,是孟芳平和孟栖贴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