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次什么时候来?
今晚?
明晚?
“大人。”这时宁窈的婢女匆匆进来,向裴台熠禀报宁窈和宁晓出事,“是属下没保护好窈姑娘,属下该死,请大人责罚。”
裴台熠静静听着。
他缓缓直起身,垂眸用一块白帕擦拭去指尖的血,淡声道:“回来再领罚。”
*
宁窈抱着妹妹进到县衙,还没说话,那小贩就大哭了起来,“清汤大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做小本生意,一天到头起早贪黑,也赚不到几个钱,结果这小姑娘,跑来白吃白喝!”
堂上县老爷周敛便是胡二麻的舅舅,胡二麻这泼皮隔几日就要闹这一通,他都习以为常,便睁只眼闭只眼。
宁窈正欲开口辩解,周敛大声呵斥道:“还想狡辩?你知不知道偷吃东西是犯法的。”
这时屋外匆匆进来两名衙役,轻声告知周敛,“大人,县衙门口突然来了辆马车。”
马车就马车呗。
县衙在街门口,日日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还缺一辆马车?
周敛一脸不耐烦,那衙役压低嗓子,接着补充:“是,是辆黑色的马车……”
黑色的马车?
除了奔丧的灵车,京城就一辆黑色的马车。
而那辆车和灵车并无二异。
甚至,宁愿坐上灵车,都不愿坐上那辆纯黑色寅虎暗纹马车。
“他,他?”周敛登时冒冷汗,搜肠刮肚地想了一圈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能将那瘟神来招来。
“他,他怎么来了?他来做什么?”
衙役也不知。
这时有消息灵通的师爷悄声说:“堂下那位,姓宁,似乎裴家的三小姐夫家姓宁。”
“那不就是,那位的……表妹?”
“按族谱来说,应该是这个关系。”
周敛一张脸顿时又像哭又像笑,“他娘的个胡麻子,怎么给我招来了这么个事?”
“现在怎么办?”
周敛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道:“先,先去我屋将我收藏的千年雪莲送过去孝敬。”
片刻,衙役空着手回了。
“送去了?”周敛问。
“送去了送去了。”衙役欣喜地说,“但是,”他话锋一转。
“你在这儿但什么但!”
“但是那位,他人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