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吃饭时喝的两杯牛奶,和我平时喝的汽水比起来,都让人觉得格外爽口。
我吃到撑了,还又吃了些,妈妈在一旁看着,脸上满是赞许的神情。
爸爸和我轻松随意地聊着巨人队的事儿,还聊了施瓦茨瓦尔德在锡拉丘兹大学会不会又度过平淡无奇的一年,接着又聊到了我的学业情况,最后说到了这次罢工什么时候能结束。
在整个聊天过程中,我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暗流,爸爸妈妈也频繁地交换着眼神。
肯定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了,而且感觉是件大事,毕竟他们以前跟我聊任何事都从没这么为难过呀。
午饭后,我由衷地感谢了妈妈,然后我们都慢悠悠地挪到了客厅。
爸爸坐到他的躺椅上,往他的烟斗里装上波库姆里夫牌烟草,然后点着了,妈妈站在他旁边。
她摆弄着衬衫上的一颗纽扣,都不敢看我。
爸爸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惊了一下,然后紧张地点了点头。
爸爸清了清嗓子,微微向前倾身,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有点吃惊,他看起来和妈妈一样紧张。
我从没见过爸爸这么失态呢,可这会儿他确实就是这样。
他平时那能说会道的劲儿都不见了。
他抽了几口海泡石烟斗,又往前凑了凑。
“你知道的,我和你妈妈一直在努力要个孩子。”他的脸比之前更红了。
我点了点头。
在他们从失去姐姐的悲痛中走出来,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后,妈妈就决定想要再要个孩子,爸爸自然也不会反对。
我知道他们一直在尝试,想尽一切办法增加受孕的机会,可最终都没什么结果。
当时全国各地都涌现出了很多生育诊所,可费用高得离谱,而且因为凯莉生病时欠下的巨额医药费,我爸妈都已经破产了。
去年五月,爸爸妈妈从她父母那儿借了一大笔钱,去了巴尔的摩的约翰霍普金斯生育中心,虽然他们没跟我讲结果,但我还以为是好消息呢。
然后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妈妈怀孕了,他们要跟我说的肯定是这个事儿呀。
我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说实话,我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那我不就会有个小我21或者22岁的弟弟或妹妹了嘛。
我确定自己能应付得来,尤其是我这几年心里也一直在盼着呢。
他们要搬去佛罗里达的事儿我也不惦记了,而且我还在想,要是跟他们说我在考虑去越南参军的事儿合不合适呢——我很确定,就算妈妈怀孕了,我对她的那种欲望也不会改变的。
“恭喜呀!”我脱口而出,还朝他们俩鼓起了掌。“太棒了,你们俩。”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明显一脸困惑,然后同时摇了摇头。
爸爸短促地笑了一声,那笑声有点像咳嗽,然后举起手说:“不是的,你妈妈没……没怀上呢,至少现在还没。”
这下轮到我有点困惑了,我疑惑地看着他们。“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