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其实到现在还有很多没说清楚,那天冲到病房,岑帆脑子有过思考,但其实更像是一次苯基乙胺加速上脑。
会发疯地想跟对方在一起。
但岑帆很清楚。
冲动是真的,放不下也是。
即使把全部的生活都用木雕填满,他还是经常做梦梦到那天晚上,这个人倒在血泊中,毫无生气的样子。
猛地从床上吓醒。
坐起来以后再也睡不着了,无论是几点都睁着眼直到天亮。
陈开昨天来他家的时候问他,说要是没有这场车祸,他还会不会原谅刑向寒。
岑帆以前会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
但这件事就是发生的。
他没办法改变,也无法不去正视自己的内心。
“想什么呢。”刑向寒发现人心不在焉,握着他的五指微微收紧,把人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
岑帆看着对方的眼睛,心里想到什么就说出来,“在想你车祸那天。”
他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很轻,即便只有几个字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后怕。
刑向寒先是睨着他,后来凑过去含了下他耳垂,覆在旁边低声道:“别怕。”
“没有下次了。”
——咳咳
病房门被敲了两下。
冯小垒拎着个大果篮,见里头人一直勾着手在说话,本着不当电灯泡的原则,一直老老实实站在走廊上。
结果看着这情况,真要站他得站到明儿早上去。
只好硬着头皮进来。
事实是刑向寒早就看到他了,扯着人的手没松,往旁边分了点视线,“怎么了。”
“来看看你呗。”冯小垒把果篮搁桌上。
摸着下巴走到人边上,“听说你被一辆大货车拖出二里地,从坡上滚下来,倒地以后还吐了两升血。”
“没想到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人是故意往夸张了说。
岑帆从他第一句话开始,就默默拿出个苹果准备削皮。
刚把水果刀的刀锋亮出来,就被刑向寒接过去:
“先别碰刀。”
自从岑帆上次用木雕刀划伤腿,刑向寒就对他这个看着非常严格。
又冲冯小垒,“大学的时候不都学过动摩擦系数。”
“嗯哼?”
“意思是在路上不慎被车拖行,可以紧贴车门,双腿离地,减少和地面的接触就不会轻易被甩出去。”
“你都知道还受伤?”冯小垒撇撇嘴。
“因为我腿长。”刑向寒说。
短腿星人冯小垒:“”
没再说这个,只道:“老头的意思呢也简单,假学校会给你放,但是不能超过一个月。”
“我申请的是三个月。”
“三个月真不行,你也不看看现在,几个动态实验没了你都成啥样了,你那办公室里几个老师又谁也不服谁。”
“那是他们需要解决的问题。”刑向寒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