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川想着,骤然就有一种他其实也从来没有了解过真正的战大小姐的感觉。
她不是一向都娇滴滴,一点委屈也受不下,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却能这么平静?
她平时不是很能哭的吗?怎么到了这地步,眼泪也没见她掉一滴?
“好了。”女孩清冷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回神,周砚川不经意间里就看到她细白的脖颈处的红痕,他看着,心头莫名划过一抹异样,都三天了,还没有下去吗?
他那天下手有那么重?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小手攥着手心里的纸巾,战景熙用力咬了咬内唇抬头,“周砚川,现在可以了吗?可以跟我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爸了吗?”
她目光清明又哀重地望着他英挺的五官,“或者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们家,我,我们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做到这种地步?就算,就算是我们家曾经对不起你好了,你能不能别用这样的方式?”
“别用这样的方式?”男人淡声回应着她,“那依大小姐看要用什么样的方式?离婚,给我一笔钱,再也不见吗?”
“这样好聚好散不好吗?”战景熙自认为离婚协议书里那笔钱,足够很多人心动了。
而且他费这么大周章,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钱吗?
周砚川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女孩,冷漠地笑出了声,“战大小姐,你可真不愧是战家人。”
景熙真是受够了他这副阴阳怪气的腔调,她陡然后退两步,声音比刚才大了很多
“周砚川!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不要再这么叽叽歪歪的!你想要什么,你想让我怎么做,你他么能不能干脆利落的给我说出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恶心!!”
男人状似很满意她这般激烈反应地迈着长腿,朝她走近。
于现在的战景熙来说,他就等同于是地狱里的恶魔,不,是比地狱里的恶魔还要可怕,恶魔至少绝不会在她身边伪装潜伏四年多的时间来渗透她,渗透她的家,然后像现在这样一寸一寸又一刀一刀地切割凌迟她。
凝着他山一样伟岸的压过来的身影,这一秒里的她,无助又害怕,她不住地往后退着。
而她每后退一步,周砚川就没什么情绪地再往前走一步。
直到咚的一声,她退无可退地靠在了冷硬的墙壁上。
周砚川在距离她只有两公分的位置停下,幽深的冷眸意味深长地睇着她巴掌大的嫩脸蛋,“都还没有开始,公主殿下就觉得我恶心,那未来几个月我们要怎么过?”
“……”
心脏猝然一停,景熙无法置信地瞠大双眸,“你,周砚川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