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中无关人等纷纷回避,被严加看守,在黑夜的遮掩下,所有计划完美进行。沈晏均来到大殿门口,殿门打开。
那群行尸走肉被抛在了殿中央,而沈晏均不愧是冷面判官,走到殿前,不卑不亢,向皇帝回禀。
“禀陛下,抓捕人数三十又二。这些人竟然敢在皇家宴会上行□□之事,是大不敬之罪。还望陛下定夺。”
皇帝道:“沈爱卿公正严明,依法处置即可。”
沈晏均得令,按照事先和皇帝商量好的,他走到了那群行尸走肉前。
他将其中一个衣衫不整,已经醉倒的人提溜起来,看了看他的脸道:“尚书令庄高毅之子,庄翔。”
本来在底下安坐的尚书令大人大骇,眼睛都要瞪出来。
他站起身大喝:“逆子!”
尚书令大人立刻连滚带爬跪在了大殿中央,“陛下,臣定会严加处着这个逆子。”
皇帝不答,悠然对沈晏均说了句:“继续。”
沈晏均又抓起一个,道:“门下省李侍中之子,李明轩。”
李侍中没想到自家的儿子也在其中,跪倒在庄高毅边上请罪。
那些坐在地下的大臣纷纷探头,仔仔细细分辨自己的逆子是否在其中。
又一人被提起,“礼部尚书侍郎之子,牛禹。”
牛侍郎又连忙跪下,他刚刚明明仔仔细细看了,自家的小子不在里面,但没想到那个没穿衣服的就是。他苦水往肚子里咽,规规矩矩跪着。
随着一个个高官之子被叫出,整个大殿人心惶惶,生怕自己被牵连。
幸好,在叫出了十几个人之后,沈晏均终于停了。
剩下的那些人,要么就是人傻钱多的富商之子,要么就是有几个小钱的员外老爷。
十几个大臣跪成一排,瑟瑟发抖。
有几个纨绔终于酒醒了,发现自己的处境,一个劲喊爹。
而那些侥幸没有被提到的大臣,纷纷在心里松一口气,有心人也发现,那些被提出来的大臣,几乎全都是朝中反对和亲的主战派。
皇帝发话,“沈爱卿认为应当如何处置?”
沈晏均直言道:“应治大不敬之罪,杖责一百或是流放。”
一排跪着的大臣齐刷刷磕头,官位最高的尚书令庄高毅求情:“陛下,不可啊,案件还未完全查清,怎可随意定罪。我儿可能是受歹人蒙骗!”
皇帝冷笑一声,“朕要今日设宴全京城谁人不知?”
庄高毅噎住,无话可说。
皇帝起身肃然开口,他周身气势逼人,少年天子的帝王之气已经渐渐显露,让原本还把他当小孩子的群臣顿时醒悟。他们的这个天子,以后的野心恐怕远不止于此。
他道:“邵虞两国终年战乱,朕深知百姓之苦,想借此机会促成和亲。但你们这群人!”
“不思为朕分忧,整日在朝中反对和亲,还纵容自家逆子肆意妄为,扰乱宴会,其心可诛。”
他拧拧眉心,像是无可奈何,“先将这些人都收监,十日后押上公堂审问。”
沈晏均见一事已了,立马又对皇帝提起另一事。
“陛下,那坊中的那些女子又该如何?”
皇帝道:“女子生来如漂萍,入坊多是身不由己,若能寻到家人,便回家吧,若是没有家人。。。”
皇帝顿住了,若是没有家人,女子们靠什么在世上立足呢?
沈晏均接过他的话,“陛下,臣有一计。”
“将乐安坊收归国有,而这些女子可继续替乐安坊做工。”他继续道:“有一人求见陛下,她或许可以解陛下的燃眉之急。”
皇帝问:“谁?”
沈晏均道:“张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