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芷不知在忍疼,还是忍受委屈,总之她忍了多久,疼得?几乎要睡去。
直到几根修长?的指骨,轻轻拉开她捂肚子的藕臂。
一只温热的手掌顺势覆上她的腰。腹,手心的暖意源源不断传来,纪兰芷好受许多。
没等纪兰芷睁开眼,她已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捞进怀里,横抱起身。
纪兰芷抬头,对上谢蔺那一双满含担忧的凤眸。
男人白皙的指节,捋开纪兰芷汗湿了的鬓发,替她擦去额角的汗。
谢蔺搂着纪兰芷坐到矮案前。
纪兰芷睁开眼,靠到他的怀里,她低头,看到一碗刚煮好的、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汤。
纪兰芷有点明?白了,小声问?:“二哥是为我煮热汤去了?”
谢蔺颔首:“月事疼痛,多是宫寒气滞,外感邪气,可服用些热物、燥物,脾胃受暖,兴许会好受许多。”
顿了顿,他又道?:“我没在你的包袱里看到月事带,方才又取旧袍,还用柴火烧了些草木灰。月事带做得?不算细致,你暂时用用,等明?日,我去城里为你买些女?子的用物。”
纪兰芷没想到谢蔺能细心周到至此地步,一时间有点无言。
她还以为他只想着亲近,一点都不关心她的身体。
很明?显,是她错怪二哥了。
纪兰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脸上羞赧。
她坐在谢蔺膝头,不敢劳烦他喂汤,自己端来红糖甜汤,慢慢啜饮。
军营里要找一块红糖应该很不容易吧?二哥一定忙了好一会儿。
纪兰芷一边想,一边喝红糖水。不知是姜汤暖胃,还是热水暖腹,她觉得?身体好多了。
谢蔺耐心地盘坐,岿然不动,任由?小妻子将他当?成倚靠的圈椅。
纪兰芷还在低头喝汤,谢蔺怕她跌跤,手臂虚虚揽着小妻子不盈一握的细。腰。
纪兰芷搭在汤碗上的指骨纤细柔软,肩头被?烛火照得?圆润,睡前披覆的衣襟也松垮。
雪岭山峰一览无余。
谢蔺的墨眸幽深,他避开眼,忍下?渐起的欲。念,心中默念静心经文,没有再看。
纪兰芷端着碗,仰头喝汤的时候,正好看到谢蔺扭过的侧脸。
谢蔺的长?相实在清隽秀美,偏头的时候,连烛光都偏爱他,照出一片弧度优雅的下?颌,男人的喉结半明?半暗,如丘峦嶙峋。
谢蔺那一把如墨的长?发被?夜风吹干了,仅用一条发带束于身后。不论怎么看,谢蔺都少了许多白日持刀的凶相,整个?人都蕴含了一种儒雅和煦之感。
看上去,很好亲近。
谢蔺的衣领浸满浓郁的松香,幽幽的清香,钻入鼻腔。
纪兰芷被?清苦的草木味熏得?头晕目眩。
浑浑噩噩间,纪兰芷又望向谢蔺的脸。不知为何,她忽然很想亲他。
纪兰芷转过身,膝盖屈起,压进谢蔺的怀里。
她弯曲腰脊,挺直了身体,柔软的双手,搭在男人宽阔的肩膀。
一个?柔软的吻,就此落在谢蔺的嘴角。
纪兰芷本?想着奖励谢蔺,她没有深入这个?吻,只是浅尝辄止的触碰,一触即分。
可她不知的是,谢蔺好不容易抑下?的火气,被?妻子挑事的一个?吻撩起。
火苗又蹿了起来,烧得?人神志不清。
纪兰芷的腕骨猛地被?人扣住。
谢蔺一手托住她酥麻的尾椎,一手将她的两只腕骨都困在身后。
纪兰芷逃脱不得?,只能被?迫仰着头。
谢蔺终于倾身覆来,他压着她,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