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芷被男人的手困住,哪里都不能?去。
她心下一惊。
纪兰芷不好?解释方才的意乱情?迷,但她再蠢也知道?,肯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纪兰芷战战兢兢:“我好?像被人下了药……”
谢蔺松开那一只勾着女孩家长发的手指,道?:“不错,中药一个时辰后,终于发现了。”
纪兰芷脸上还烧着,小声嘀咕一句:“你好?像在嘲笑我?”
“没有。”谢蔺想起罪魁祸首,叮嘱纪兰芷,“往后离叶婉君远一些,此人居心不良,已?对你下手数次。”
纪兰芷方才如梦初醒:“居然是叶先生?我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说完,她又想到叶婉君和谢蔺的关系,疑窦丛生。
叶婉君莫不是把她当成情?敌了?
纪兰芷又仔细看了谢蔺一眼?,当初二哥皮相至多算周正,纪兰芷没想过他能?勾三搭四,如今换了谢蔺这一张家生的脸,相貌堂堂的男人果然四处招蜂引蝶。
纪兰芷无奈地说:“她是不是倾心于你?”
闻言,谢蔺眉心微拧。
纪兰芷叹息:“她拿我下手,可真是大错特错了。我和二哥清清白白,至多、至多也就是有了一个孩子的关系,她犯不着和我死掐着不放。”
谢蔺听纪兰芷这一通撇清干系的话,心里生出一团灼灼的无?名火。郎君指节微蜷,扣住纪兰芷伶仃腕骨,切齿问:“枝枝这话是何意?你今日轻薄我、冒犯我,好?不容易解开药效,竟没一句赔罪话?”
纪兰芷发虚地看了一眼?铁箍似掐着她腰肢的大手,小声说:“我本想和二哥赔礼道?歉的,可您紧攥着我不放……”
“倒成了我的错处。”
谢蔺说话时,忍不住溢出一丝冷笑,凤眸里的柔情?散尽,下颌绷紧,他又问她:“倘若今日来的是徐将军,你也会任他亲近吗?”
纪兰芷仔细想了想那个画面,若她一心要往上攀,顺势对徐昭下手,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错,主要还得看对方愿不愿意朝她施以援手。
当然,徐昭定?没有谢蔺可亲,纪兰芷和二哥还是相熟一些。一回生二回熟,她将谢蔺吃干抹净也不必心生亏欠。
纪兰芷实话实说:“二哥是在帮我,此举实属无?奈。”
谢蔺气笑了。
纪兰芷倒是聪明,知道?在谢蔺面前不能?谈及徐昭,以二哥来答徐昭的事。
谢蔺何等聪慧,他一点?既透。
纪兰芷的意思,分?明是倘若来的人是徐昭,只要能?助她脱离苦难,纪兰芷心存感激,也未必会拒绝。
就如同多年前,纪兰芷为?了解毒,强行?和他欢好?。
纪兰芷选择谢蔺,并?非因为?他投缘,并?非因为?他是二哥,只因在纪兰芷需要帮忙的时候,他恰好?出现了。
时机正确,天雷勾动地火,自此成了事。
谢蔺,从来不是特殊的那个。
于纪兰芷而言,他不过是芸芸众生。
谢蔺不知该说纪兰芷薄情?好?,还是该嗤自己?的可笑。
他确实没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值得纪兰芷非他不可。
谢蔺记起纪兰芷知道?他如今为?阁臣,主动交好?。他并?非不心动,可他知道?,纪兰芷贪慕的是权势。
若谢蔺有朝一日高楼坍塌,被贬为?庶民,抑或发配边城,纪兰芷即便成了他的发妻,是不是也会一笑置之,弃他而去?她没有理由跟着他吃苦。
谢蔺陷入深思。
纪兰芷进?退不得,委婉地提醒谢蔺,她已?痊愈,无?需排遣燥郁,可谢蔺还是将她越搂越紧。
纪兰芷被困在谢蔺的怀里,即便她不讨厌二哥温热的怀抱,心里还是有点?气闷。
她正要发作,忽然听谢蔺道?:“枝枝,你曾在溽暑说要吃山里红,可山楂都是九月才结果成熟,我为?讨你一口吃食,只能?和农户买来青山楂,再用白酒催熟半月,如此方得了几颗熟果。”
“你夜里动静大,我虽睡在一侧软榻,却也担心你夜半滚到床底,几乎每半个时辰便会醒转一次,替你掖被、翻身,守在你周围。”
“每次我外出办事,你会为?我挂平安符,叮嘱我添衣御寒、切记一日三餐……你会拥着我,在我怀中落泪,同我诉说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