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包括魏廷川、滕烈。但唯一一个没有看向她的,是解衍。
男子此刻略低着头,一无所觉地吃着碗中的白饭,就这么很认真地吃着,没有菜了也还在吃。
白惜时挪回视线。
这个问题,她其实已经回答过魏廷川,却从未对解衍解释过,不是不想解释,是有几次想要提及,反倒被解衍打岔过去,他似乎并不想听到自己的答案。
谁都不想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解衍,也不会例外。
思及此,白惜时觉得借此机会,解释清楚亦无什么不可,遂平静向众人望过去,“一开始,确实有这部分原因,但也不全是。”
“不过现在……”白惜时作势向两人望了过去,“其实仔细观察也没有很像,世子是世子,解衍是解衍,很容易区分。”
“在坐各位认错过他们二人?”
白惜时反问到场宾客。
蒋寅抓准时机找补,“没有没有。”
那便是了。
余光瞥见身侧之人终于又开始夹菜了,白惜时没再说什么,招呼着众人继续吃饭。
一顿饭吃得既热闹又一波三折,索性后面氛围倒还算融洽,吃完长寿面,也到了要散场的时候。
滕烈、蒋寅扶着喝懵了的冯有程走了,魏廷川留下来似是有什么话要说,但看解衍还在场,千闵、元盛也都自发留下来收拾残局,最终什么都没说,又向白惜时道了一声生辰喜,便踏着月色,自行离去。
白惜时送完客,待回过头来,发现解衍不声不响跟于自己身后,遂朝他一挥手,“客人都走了,你也喝了不少,回去休息吧。”
解衍点头,然而整个人仍站在原地,继续看着白惜时没有动。
喝多了?
抬手从他面前掠过,见男子眼神清明,白惜时又莫名其妙瞅了他一眼,干脆置之不管,绕过男子,自行往所居的院中走去。
只是走了一段,察觉到后头的脚步声,白惜时复又停下,回过头,“为何一直跟着咱家?”
解衍:“属下送掌印回院中。”
“不用,这府里的路我不是不认识。”
然而解衍一言不发,我行我素,待白惜时再一走动,他又继续跟在后头。
这人……还真是翅膀硬了,连她的话都敢当耳旁风。
白惜时:“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闻言,解衍望着白惜时,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魏将军和指挥使,都可时常进宫帮掌印教导徒弟?”
白惜时想了想,“偶尔,没有经常。”
更何况魏廷川也没有教导小锁。
说完又是长时间的沉默,等了一会,白惜时见解衍没有继续说话的迹象,抬步又要离开,解衍这时候却莫名来了一句,“……黄麻最近瘦了。”
……?
黄麻瘦了?它瘦了吗?
白惜时这回彻底转过身来。
好巧不巧,她今日从宫中回来的时候,恰好去了趟东厂,也看到了黄麻,那家伙吃得跟个圆球一样,走起来腿都短了好几分,活像一个行走的小板凳。
解衍竟然开口说,它瘦了?
白惜时:“……它哪瘦了?”
“全身。”
“那你觉得,它为什么会瘦?”
“可能是,思念掌印。”
“是么?”
白惜时听到这,不咸不淡地觑了面前的男子一眼,“那可真是挺思念的,都思念成球了。”
解衍:“……”